天光乍亮。
张起灵睡眼朦胧地醒过来，不用一秒钟的时间，他就恢复了清明，侧过头去，想看看张启山起来了没，视线一转过去，便对上了张启山含笑的眼睛。
张启山晃了晃两人十指交扣的手。
然后细细的摩挲一下这只手，张起灵的手骨节匀称，修长冷白，手指指腹和虎口处还有着薄茧和一些细碎的伤疤。
张启山的心里瞬间一阵心疼不已。
在他离开之后，张起灵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才会把自己的手都弄成这个样子。
张起灵不懂，对方眼底的心疼是什么意思，自己的手不就是一般男人的手，有必要如此心疼的模样吗？
他又不是个瓷娃娃。
他不懂。
张启山心疼的是训练，是那种挑战人体极限的训练，根本就是个折磨。
这些苦楚，本就不该是张起灵应该要承担的一切。
这一次，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解决了，包括张起灵圣婴的这个假身份。
张启山顺着他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他的发丝，然后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你跳祭典舞的时候很漂亮。”
张起灵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嗯了一声。
张启山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微笑了一下后，一言不发。
当张起灵站在祭台上，迎着阳光，朝着自己的方向望下来时，满是灿烂夺目。
那一次，张启山终于知道自己那古怪的少年心事是了为什么，只因为他想得到眼前的这个人。
“下次敎你跳。”
张起灵以为张启山忽然沉默下来，是也想要跳祭典舞，便开口说要敎他。
张启山失笑，他不能想像自己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在祭台上跳舞的样子。
“我想看。”张起灵微微直起身前倾，下巴抵在他耳边，很认真的道：“想看你跳舞。”
当张起灵把下巴抵在他耳边时，张启山的身体微微一僵，心跳有刹那的停摆，就连注意力和周身的神经，都放在了张起灵朝着自己吐气的部位上。
张启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视线从张起来的唇瓣上掠过，克制地握了握拳。
这些天他一直在压制身体的本能索求，现在张起灵这猛然的一个靠近，他能心若止水才怪。
他站起来走向角落，拿起了凉水，灌下一大口。
试图用这些凉意，来压制自己胸腔里那些叫嚣的情绪。
身上的热度来源离开，掀开的睡袋进入了冷空气，张起灵有些不适应的抖了一个寒颤。
张启山见状，微微皱眉，走了过来，把张起灵给拉起来，然后将自己的军大衣裹在他身上。
张起灵顺势又窝进了他的怀里，将军大衣打开，包裹住了两个人的身体。
大衣的布料有限，裹不住两个人男人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张起灵越靠越近，整个人都几乎要贴在张启山的身上了。
张启山的表情越发冷肃，他感觉刚刚被自己浇熄的火苗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特别是张起灵还伸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肌。
即使隔着衣服布料，张启山也能感受到他所传达过来的温度。
张启山咬着牙，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将头抵在他的额头前，双目一瞪，外强中干的道：“小坏蛋。”
张起灵昂着头，嘴唇一抿，让自己的唇瓣出现了些许的红润，看起来是个适合亲吻的嘴唇。
张启山哑着嗓子，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燥热，似乎随着血液流向了自己身下的某一处。
冲动和占有，这些涌上来的情欲，瞬间占满他的心，让张启山向来冷静克制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失控。
张起灵单单只是一个表情动作，就让他溃不成军。
张启山稳住自己的呼吸，重新轻合眼。
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等一切都解决好，等没有人会对张起灵造成威胁之后。
做事情习惯有着规划的他，不能接受意外和冲动。
这是个好习惯。
是个张起灵不能接受的好习惯。
张起灵无时无刻都在想要和张启山再亲昵一些，甚少与人接触的他，骨子里其实喜欢和人肌肤接触的感觉。
当张启山皮肤上的体温传过来时，会让张起灵感觉自己是被保护着，呵护着，这让他有着安全感。
所以这些时间里，张起灵总是见缝插针的想要和他有着亲密接触。
让张启山有些头痛不已，也有些觉得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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