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
枯枝落地,压在雪面上。
连桃藏在袖中的手攥紧,站在门前,居高临下,但眼神露怯,咬唇说:“我不明白乔姑娘在说什么。”
风呼啦啦地吹。
乔婉娩侧头,轻轻对身旁的侍卫道:“将连桃拿下。”
素净温柔的面孔,在寒风中透红。
语气轻柔,态度却不容置喙。
侍卫犹豫一瞬,在乔婉娩沉静的注视中硬着头皮上前,嘴上道:“得罪了,连桃姑娘。”
连桃后退一步,双臂张开,梗着脖颈:“你敢?”
“若是门主追究,你承担得起吗!”
侍卫站定,回头去看乔婉娩。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见状,连桃接着说:“阿善姐姐昨夜染了风寒,咳嗽一夜。现下正睡着。到底是多大的事,非得现在把人叫醒?!”
一副越说越委屈的模样。
乔婉娩见状,却笑道:“连桃姑娘这是在把人当傻子吗,阿善若染风寒,相夷又怎会在玉满楼吃酒呢?”
“你怎么不知是阿善姐姐不忍门主担心!”
总之,连桃一口咬定。
她心里也打鼓,不太确定乔婉娩信不信,或是…直接略过她带人硬闯。
“两刻钟前有辆马车从后山离开,里面的人是阿善吧。”乔婉娩语气平静,“她为什么偷偷离开四顾门,还留你在这儿打掩护?”
连桃听了,有点炸:“你派人监视我和缇姐姐!”
“你不用转移话题。”
她头微微偏斜:“她真的在里面吗?”
连桃脸色顿时煞白。
“你最好祈祷这期间她没事,”乔婉娩语气幽幽:“不然,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说罢,连桃想到某种可能,看向乔婉娩的目光惊诧,背靠着木门,语气肯定道:“是你默认的。”
四顾门看守森严,行动那么顺利,平静又透着诡异。可乔婉娩却摇头,只问:“你跟在阿善身边多久了?”
“往日你做事机灵不拘,可今天大不相同。”
甚至到了乔婉娩亲自来“请”这个地步。
连桃却是不信她这番说辞,沉默不语,定定看着乔婉娩,被人反手拿下时也没动作——她会武,但插翅难逃,更何况她本就不打算跑。
被带走时,连桃眼睛微微斜,挑起唇、轻声讽道:“其实,你挺希望她有事的,对吧。”
“装什么,虚伪。”
撂下这句话后,连桃大笑。
……
笑声渐远。
乔婉娩双手合握,长袖划下,露出手腕上的佛珠。
她站在院子里,清柔的眼渐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