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寒霜,宫远徵手提灯笼,踏过清冷小径,身影被拉长在幽暗的道路上,显得孤独而匆忙。
后山石门前,侍卫见宫远徵前来,抬手施礼:“徴公子”
宫远徵抬起眼皮淡漠的望了一眼,抬起脚步准备进去,却被侍卫拦在门外:“徵公子,按照宫门宫规,您不能进入……”
闻言宫远徵的表情阴沉,眉眼间透出一股狠戾的气质,那双眸子透射出无情的光芒,像一把锋利的冰刀,冰冷而尖锐。
宫远徵·滚开!
侍卫浑身一震,仍是不让:“徵公子,请回!”
宫远徵·挡我者,死!
宫远徵抬脚狠厉一踹,将一名侍卫踹在门上,大门微微开了门缝,宫远徵抬脚就进,另一名侍卫立即上前制止,二人打了起来。
院内的黄玉侍卫都被惊动,几人对视一眼,一人去雪宫禀报,一人去前山禀报。
角宫
夜已深,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上官浅推开门,一缕幽香随着夜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她端着茶,走到宫尚角桌边,把茶放下的时候,斜眼看了一眼宫尚角手中的名册。
察觉动静,宫尚角不动声色地把名册合上了,上官浅识趣地悄悄地退到一边。
宫尚角喝了口茶,没有抬头
宫尚角有事?
上官浅垂下眼眸,抿紧下唇,欲言又止
宫尚角抬起眼皮打量着她,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淡淡开口
宫尚角有事就说。
上官浅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抬眸望着宫尚角,神情担忧。
上官浅我听闻月长老遇害,清鸢妹妹她……
上官浅眼眸闪烁,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宫尚角肯定懂,只见他眼底划过一丝冷漠的光,望着上官浅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话峰一转问道
宫尚角你方才是不是去了羽宫?
上官浅被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有些愣住了,但她很快调整好了表情,不露痕迹地道
上官浅云姐姐之前说要教我几个女红图案,我学了几种,正想给公子看看喜欢哪个……
说着就从衣襟里掏出几张刺绣图案,正是在云为衫房中拿到的那几张,她笑得滴水不漏。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去学女红?宫尚角眸色变得深沉,身上的寒意更加浓厚,幽深的眸像桌案上化不开的墨
上官浅最善于察言观色,意识到宫尚角心情不对,立即将手中的女红收了回去,垂下眼眸,双手紧握,抿紧下唇,一副委屈的模样
上官浅公子……
宫尚角眸色微微转动,收了收身上的寒意,语气意味深长
宫尚角你是我亲自指选的新娘、未来角宫的夫人。
宫尚角但是,我希望你懂分寸、知进退、远是非。
宫尚角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别问。
上官浅抬眸与他对视,眸中含泪,哽咽出声
上官浅我只是担心清鸢妹妹,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宫尚角望着她委屈的神情一言不发,脸色微微柔了几分,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上官浅不敢言语,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二人双眸对视的瞬间。
良久,窗外花叶婆娑,暗香充盈,香味飘然到屋内,宫尚角轻挑眉宇,望着上官浅淡淡问道。
宫尚角你在院里只种杜鹃,不种其他花草,你可知道杜鹃的花意?
上官浅脸色微微一红,望着宫尚角眼眸明亮,带着真诚,羞涩温柔回答。
上官浅我只属于你。
只属于你,即为忠诚。
宫尚角看着眼前勇敢、坦然和自己对视的上官浅,内心有些触动,脸色没有那么清冷,反而多了一丝柔和,音色淡淡
宫尚角留下磨墨吧。
上官浅心里一喜,上前给宫尚角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