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黎清鸢躺在床上,面色如白纸,胸前的衣衫被解开,胸口处的剑伤,只有几公分,好在不深,没有碰到心脏,但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止不住流出,宫远徵眸子狠狠一怔,这两道伤口如同两把利刃刺在他的心上,狠狠扎入心底。
宫远徵拿出止血散附上她的手腕和胸口,昏迷的少女感觉到疼痛,眉宇紧皱,苍白的脸颊泛出冷汗,意识模糊,呢喃出声
黎清鸢疼……
宫远徵手中的纱布轻轻一顿,他那泛红的眼眸充满了疼惜,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声音颤抖着。
宫远徵·阿鸢……对不起,我轻些……
宫远徵·我轻些……
疼痛使黎清鸢的身体微微颤抖,宫远徵生怕弄痛她,不敢轻举妄动,他只得先处理手腕上的伤口,将其包扎妥当后,拿起纱布准备为她的胸口包扎。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手腕上的伤口再次破裂,鲜血迅速流淌,沿着床榻滴落至地面。
宫远徵的眼神顿时僵住,他慌乱地试图止血,但无论使用何种止血药物,都无法阻止那汹涌的血流。
少年脸上的恐慌与无助,是他从未有过的神情。
宫远徵·为什么会这样……
宫远徵·为什么血会止不住……
宫远徵·为什么我救不了你……
宫远徵·为什么……
黎清鸢的生命体征在一点点的流失,对于眼前的突发状况让宫远徴手足无措,一边拿着药物止血,一边声音哽咽的呢喃着“为什么”,泪珠从慌张的眸子里砸落下来,整个人散发着悲伤。
月长老宫尚角打开房门,就闻到屋内飘散的香甜味,很浓郁,听到声响,宫远徵回头望着宫尚角一副委屈又痛苦的模样,声音暗哑又无助。
宫远徵·哥,我救不了她……
宫远徵·我救不了她……
宫远徵眼眶里闪烁着泪花,伤心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湿润了他的脸颊。
宫尚角望着这一幕整个人心如刀割,表情越发的沉重。
流淌在地上的血迹仿佛形成了一条浅河,刺入了月长老的眸子里,瞳孔放大,眸底一片惊慌失措。
月长老阿鸢!
阿鸢?宫远徵这才注意到哥哥身旁面色清冷的男子,这个人为何也叫她阿鸢?他们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宫远徵的脸色越发的深沉。
月长老立即上前将宫远徵一把扯开,坐在床边仔细观察着黎清鸢的伤口,宫远徵刚要上前制止,被宫尚角握住了手腕,对他摇了摇头,宫远徵沉住气,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眸光紧紧的盯着月长老。
月长老从怀中取出一只精美的锦盒,盒盖开启,白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他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药丸,将黎清鸢的双腮捏住,将药丸放入她的口中。药丸在她唇间融化,化作一股暖流流入她的血脉。
月长老在她的伤口上点了几个穴位,鲜血顿时止住,他的神情稍稍放松。接着,他伸出手臂,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抱起,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迅速上前,拦住了月长老的去路。
宫远徵·放下她!
月长老缓缓地掀开眼帘,以冷漠的眼神凝视着他,脸庞上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然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月长老在拦我半分,阿鸢必死无疑!
宫远徵的目光骤然凝固,如同雕塑般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宫尚角走上前,轻轻将他拉开,月长老瞥了眼神情委屈、无助且自责的宫远徴,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紧紧抱着黎清鸢,快速离去。
黎清鸢腰间的银铃轻摇,发出悠扬的旋律,宫远徵在月长老离去的背影中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与无助,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无力感。
待人影消失不见后,宫远徵垂下眼帘,低沉出声
宫远徵·哥,他到底是谁啊?
宫远徵·他和阿鸢是什么关系啊?
宫远徵·他将阿鸢带走,会不会有事啊
宫远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宫远徵·不行,我得跟着。
宫尚角拉住了宫远徵的手腕神情凝重,威严出声
宫尚角他是你必须敬重之人。
宫尚角这世上能救清鸢的也唯有他了。
宫远徵蹙眉抬眸不解的望着宫尚角
宫远徵·哥,我不懂。
宫尚角望着夜色,音色淡淡
宫尚角他来自后山。
宫尚角是清鸢的哥哥。
后山?
哥哥?
宫远徵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原本苦涩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