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议事厅里血夜冷寂,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被吊在议事厅上方,尸体在地面投下漆黑恐怖的影子,尸体下方滴滴答答,鲜血凝聚成血泊。
黎清鸢瘦弱的身子满身鲜血倒在台阶之上,她脸上已无半点血色,一袭青衣已被鲜血染红,胸口处的伤口好似黄泉路旁盛开的彼岸,安静的躺在那里。
议事厅的高墙上,杀人者留下鲜血写就的诗句,猩红而张狂——
执刃殇,长老亡,
亡者无声,弑者无名,
上善若水,大刃无锋。
宫远徵第一时间跑到了侍卫厅,望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呆愣了。
宫远徵·阿鸢!!!
大概怔了两秒钟,宫远徵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慌张的跑了过去,跪在黎清鸢的身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少女的脸色变得惨白,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丝丝血痕。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绷紧,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脏,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止了。
宫远徵·阿鸢……你别吓我……
泪一颗颗的从惊慌失措的脸上滑落,滴落在少女苍白的脸颊上,伸出颤抖的手探了探她的呼吸,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他需要救她……
宫远徵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黎清鸢从石阶上抱起,就这么微微一动,鲜血从她口中涌出,宫远徵的心瞬间被恐惧所占据,他抱着黎清鸢快步地向侍卫厅门口走着。
就在这时宫尚角赶到,看着依靠在宫远徵怀里满身是血,手部低垂,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的黎清鸢眸子狠狠一怔,心里似乎有把刀在刮着,痛的难舍难分。
宫尚角远徵,清鸢她……
宫远徵抬起泛红的眸子望了眼宫尚角,声音低沉又哽咽。
宫远徵·她还活着。
宫尚角微微松了一口气,神色慌张道
宫尚角快去医馆。
兄弟二人刚要带黎清鸢走时,宫子羽赶到了,看着宫远徵怀里的黎清鸢,她身上的血迹就这般的撞入他的双眸之中,泛红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最后深呼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去探她的呼吸。
宫远徵·别碰她!!!
宫远徵怒吼一声,目光凌厉的看向宫子羽,脸上的表情阴冷的有些吓人,连带着他周身的气息都跟着冷了几分,音色也带着几分狠厉。
他这副样子连宫尚角见了都有些微怔。
宫子羽还想说些什么,宫远徵狠厉般的眼眸扫向了他,身上带着怒火。
宫远徵·滚开!
宫子羽望着宫远徵发现他的脸色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这时剩下的两位长老赶到,看到这个情景都皱紧了眉头,一言未发。
能让宫远徵这副模样的唯有黎清鸢,莫非……
宫子羽我姐她……
宫远徵没有回他,一脚狠厉的踢在他的胸膛之上,快速的抱着黎清鸢向医馆跑去。
宫子羽被宫远徵踹的有些发愣,宫尚角神情淡漠的望着他低沉道
宫尚角清鸢还活着,需要救治。
宫子羽明白了过来,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从地上起来,走进侍卫厅,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已经盖上白布的月长老尸体,以及墙上的一片血字。血腥之气浓郁,红字凌乱、阴森,让人莫名脊背发凉。
宫尚角,宫子羽和两位长老站在侍卫厅内,看着墙上的血字皱眉。
宫子羽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宫子羽是无峰?
宫尚角冷着一张脸音色淡漠
宫尚角宫门不止一个无峰。
雪长老站在血字下面,一脸忧思:“无锋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若非有万全的把握,不会仓促出手。尚角说得没错,若真是势单力薄,无锋定不会轻易暴露。留下血字,点名无锋,更像是一种示威、宣告……”
是公然对宫门挑衅。
不多时,医馆的大夫来到长老议事厅。
一番简单的检查后,他很快得出了结论:“月长老除了脖子上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伤口”
伤口甚异,虽为剑伤,但却形如丝线,可见锋刃极薄。
下人上前,抬走月长老的尸首。
宫子羽凌厉的眼眸看向医馆大夫问道
宫子羽我姐如何?
大夫神情有些不安,望了望宫尚角望了望宫子羽,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回答:“回执刃………二小姐…二小姐被徵公子带回医馆后,他一人独守,未能让他人近身,至今如何,未能知道。”
宫子羽脸色立马变了,脸上露出出一丝慍怒,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宫尚角抬眸望着他道
宫尚角有远徵弟弟在,清鸢不会有事。
宫子羽沉下气,望着四周打斗的痕迹,黎清鸢的软剑在一片血泊之中,他蹙眉上前蹲下从血中捡起,盯着这把剑淡淡道。
宫子羽月长老和我姐为何这么晚出现在侍卫厅,很明显我姐跟凶手有过打斗。
宫尚角背着手,眼中漆黑摄人
宫尚角今夜议事厅的守卫是月长老自己吩咐撤掉的,并且月长老把自己贴身的黄玉侍留在了侍卫院。
宫尚角至于清鸢为何来此,只能等她醒来再问。
宫子羽微微点头,看着墙上的血字喃喃
宫子羽弑者无名……
对方留下了字——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