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宫远徵回到徵宫,小心翼翼的将熬好的药水朝透明温箱里出云重莲的根茎浇灌,并将盛着雾气的茶盏放进了温箱里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蹲在地上盯着里面的花发呆,眼神里毫无平日的凌厉。无人知晓成日捣鼓暗器,配置毒药,性情狠戾乖张的徵宫宫主竟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在茶盏里的雾气即将散尽时,宫远徵站了起来,顺手探向了自己腰间的暗器袋,然而他后腰处空空如也,一瞬间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黎清鸢刚踏上徵宫的台阶,就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匆忙从徵宫跑出来,定眼一看是宫远徵,他眉宇间透着狠厉的气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黎清鸢连忙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黎清鸢远徵,出什么事情了?
宫远徵眼前一亮收了收身上的寒意,反握着黎清鸢的手,拉着她向角宫跑去。
宫远徵·我们先去哥哥那里。
黎清鸢好。
黎清鸢望着少年焦急的神情猜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不会这副模样。
角宫内,上官浅用银簪确认无毒后才开始吃饭,谁知刚吃两口,房间门就被碰的一声踹开了。
是一脸阴沉怒气的宫远徵和一脸疑惑的黎清鸢。
上官浅起身,望着二人震惊道。
上官浅徵公子,黎姑娘,你们二人这是做什么呀?
宫远徵·我身上的暗器囊袋不见了。
宫远徵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他的凶险只藏在眼里,语气算得上心平气和。
黎清鸢眼眸瞪大,惊呼出声。
黎清鸢你的暗器囊袋不见了?
宫远徵·嗯,我怀疑她。
宫远徵斜眼睨着上官浅,眸底泛着不寒而栗的光。
上官浅深呼吸一口气,故作镇定。
上官浅跟我有什么关系?
宫远徵·当然有,给我搜。
上官浅脸带委屈向黎清鸢寻求帮助。
上官浅黎姑娘,我这好歹也是女子闺房,此举……怕是不好吧。
黎清鸢望着上官浅的面色没有一丝慌张失措,反而委屈更多,目光看向宫远徵的腰间,暗器囊袋确实不翼而飞。
宫远徴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谁,望着上官浅的冷淡道
黎清鸢搜。
上官浅苦涩一笑,她早该想到的,他们二人夫妇一体,黎清鸢怎会轻易帮她呢。
很快,一地狼藉,搜查未果。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角公子。
宫尚角低眸敛目,黑衣上带着外面夜色的冰凉,发带微乱,森然的目光逡巡了一圈,扰了他的安静,他的声音隐隐带着不悦。
宫尚角发生什么了?
闻言上官浅瞬间热泪盈眶,双眼通红。她轻咬着唇,似乎连嘴角都在颤抖。
上官浅徵公子的暗器袋弄丢了,他们二人说要搜我的房间……
宫尚角皱起眉头,显然也觉得不合理。
黎清鸢望着转化太大的上官浅蹙眉不语。
宫远徵看着过于茶的上官浅气急道。
宫远徵·哥,你让我去接上官浅的时候,暗器袋还在我腰上,但现在不见了。在女客院落时她突然摔了一跤,伸手扶了我的腰,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她偷走了我的暗器袋。
闻言黎清鸢眉宇皱的更深,轻抬眼皮扫了一眼宫远徵的腰后,眸底带着一抹寒意盯着上官浅。
上官浅我偷你的暗器干什么,我又不会用。
上官浅的余光扫了一眼黎清鸢,她的神情冷淡,没有多余的表情。
宫远徵望着宫尚角神情严肃继续说道。
宫远徵·哥,你知道的,我的暗器和宫门对外出售的那些不一样,构造、毒性全然不同,如果被别人拿去研究,后果不堪设想。
宫尚角冷眼扫了四周冷沉道。
宫尚角继续搜。
侍卫们开始继续搜查,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个遍,任何角落都没放过,结果还是搜查无果。
上官浅低声地吸气,擦掉眼眶里的眼泪,抿着唇,没有说话。
黎清鸢冷漠的望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似的
黎清鸢如果屋内没有,那就一定在你身上。
上官浅眼含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黎清鸢。
上官浅黎姑娘,我们同为女子,你就这般诬陷与我?
宫远徵望着她,声色俱厉。
宫远徵·是不是诬陷一搜便知,搜!
上官浅委屈地抬起头,泪水在眼里打转,一双水眸望着宫尚角。
上官浅角公子,你挑选我做新娘,是真的想和我成亲吗?
宫尚角目视前方冷淡无情。
宫尚角上官姑娘,委屈你了。
上官浅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掉了下来。
一位侍卫整要上前搜身,被黎清鸢制止了。
黎清鸢我来搜,上官姑娘毕竟是尚角哥哥的新娘,侍卫搜查终是于理不合。
最后搜出来一个红色的锦囊和一枚白色的玉佩。
黎清鸢望着这两样东西蹙眉不语。
宫远徵有些慌神,像落入了某个隐秘的圈套。
宫远徵·不是这个……而且,这个锦囊里本来不是这个玉佩……是——
宫尚角伸出修长的手指抬手冷声打断他。
宫尚角够了!
宫远徵突然慌乱起来,急于解释。
宫远徵·不是的,哥……阿鸢,你们信我,不是这样的。
突然,门外传来侍卫通报的声音。
一个侍卫跑进来,低头行礼,双手把麂皮暗器囊袋托在手上,平举到宫远徵面前:“徵公子,执刃大人在河边捡到了您的暗器囊袋……”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