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教室前，初扬朝对面楼的江岳招了招手，江岳觉得这样子好傻，但还是对他摆了一下手意思一下。他低笑一声，心里的暖意让他暂时忘记那些苦涩的回忆，有一种莫名的心安，还好，他有一个朋友了。
初扬依旧是趴在桌上睡觉，同桌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叫杨董文。和他的关系不错，也算半个朋友，毕竟自己在学校除了睡觉就是吃饭，连社交的时间都没有。
杨董文见他总是这样，都有点担忧他的身体了：“初扬，你别总是这样睡下去，万一哪天起不来了咋办？”
初扬抬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倒头睡下。
“你这样真的不行……”
“……我想睡觉。”
“算了，算了，不扰你清梦了。”杨董文只好作罢。
……
不出意外的，初扬又睡到了中午放学，放学铃声一响，他就弹坐起来，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
老师对他都已经放弃了，睡就睡吧，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就行。
初扬搓了下压麻了的半边脸，就迈开长腿最先出了教室门，望见对面正出门的江岳，江岳也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他，两人对视了两秒，初扬用口型告诉他等自己。江岳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点了下头。
两人站在一起有许多的回头率，初扬是很享受这种目光的，而江岳只感觉很无语，有什么好看的？
“哎，待会儿吃啥？”
“不了，我去我舅家。”
初扬很是失望：“啊……好吧好吧好吧。”
“……下次一起吧。”
初扬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向他，不对啊，江岳怎么还会说这样的话。江岳觉得朋友之间应该这样相处，不能总是一方付出。
“怎么了？”
“没，晚上一起吃饭？”
“好。”江岳嘴角勾了勾，心里愉悦了起来，自己有了一个朋友，竟然还能容忍自己的坏脾气。想到这儿，他有些抱歉的说：“我脾气不太好……”
“没事，我脾气好就行了。”
因为不顺路，所以到了校门两人就分开了。
江岳一到，苏陌白就捧着他的脸，紧张的看着他嘴角那点伤：“还疼吗？”
“没事。”
“你这是在拿自己命赌知道吗？他要是没找你，你是不是就真的跳下去了？！”苏陌白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不住的颤抖着。
江岳冷静的看着他：“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其实他差点就跳下去了，只不过被初扬拉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望着那水面，就感觉很放松，他想要解脱。
苏陌白松了一口气，感慨道：“小岳长大了，会独当一面了。你昨晚上在派出所睡的？”
“嗯。”
“小岳回来了啊，来吃饭吧。”舅妈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打破了舅侄间的诡异气氛。
“……嗯，好。”
三人在餐桌上一句话也没说，吃晚饭后江岳和他们道别就去了医院。
母亲还躺在病床上，五个月了，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他站在病房门口，深深的目光落在病床上躺着的人，眼底是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进去之后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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