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冷冷的看着被按在地上，不断挣扎的男人。
江岳跟着警察上了车，车门将要关上的时候，一直修长白皙的手抓住了车门。
一张好看的脸出现，那人说：“警察叔叔，我和江岳是好朋友，我陪他一起去。”
江岳嘴角抽了抽，他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朋友了？
警察也就二十几岁，不过从警这几年被叫成叔叔也习惯了。
那少年察觉到“叔叔”凉嗖嗖的眼神，迷惑的挠了挠头发：“怎么了？”
警察又看了看江岳，小声嘀咕：“是朋友还不拦着点……被人叫了几年叔叔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车内空间小，虽然他声音很小，但车内的人包括外面杵着的少年都听得格外清楚。坐在驾驶座上的警察忽然爆发出一声狂笑，着实给他们吓了一跳。
少年讪讪的笑了一下：“那……大哥，我可以去吗？”
“别叫我大哥，咋听着像混社会的……算了，还是叫名字，我叫王旭。上来吧上来吧。”
江岳坐在两人中间，冷的可以给这本就凉爽的天儿又给降下个几十度。
王旭纠结了半天，在想该怎么开口问话。可那个沉默了半天冷冷的少年忽然开口：“家暴能判几年？”
王旭愣了一下，又瞬间反应过来：“这要看情况……情节严重的，出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制被害人重伤、死亡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是，还是要法院定夺。”
驾驶座上的警察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发动引擎。
警笛声夹杂着人们的议论声，逐渐远去。
“你叫江岳是吧？”
“嗯。”
“你叫什么？”王旭看向江岳旁边的少年。
“初扬。”初扬表情有些复杂。
“初扬，我想起来了，好了没你事了。”
初扬：“……”呵，无情。
初扬撇撇嘴，抱臂依靠在车窗上。
“江岳，那男人是你父亲？”
“不是，”江岳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是继父。”
车内的氛围忽然又变得紧张，但警察遇到过很多这样的情况，也并无感到太惊讶。
倒是……
“初扬，你扭个什么？”
“他给我挤着了。”
江岳瞥了他一眼，朝王旭那边挪了一下身子。
王旭从怀里掏出本子和笔，看向江岳：“你把你母亲的电话说一下。”
江岳落在自己交握着的泛白的手上，微启薄唇：“医院，还没醒。”
“那你能详细……也不用太详细地说明一下你母亲的情况吗？”因为他注意到江岳不耐烦的表情。
“不用我说你们也能猜到吧？”
“猜测只是猜测。”
江岳深吸一口气：“像他那种，能判几年？”
“五六年吧。”
驾驶座上的警察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有五个月吧。”然后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足够了”。
“好好开车。”王旭道。
“得呢。”
五年足够了，就不需要担心受怕，就不用害怕他会闯进医院发疯。这些年活的太累了，但是他习惯了。
那警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那你除了父母还有其他监护人吗？”
“没有。”
“……行。到了。”
车停了，驾驶座上的人先下了车，然后帮他们先开了车门。
“老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绅士了？”王旭故作诧异。
“王旭，你是皮太厚实了吧？”被称作老林的人，瞪了最里面的人一眼。
王旭在林宏碁的瞪视下耸了耸肩。
然后林宏碁用极温和的声音对两个少年说：“同学下车吧。到了。”
“谢谢。”初扬很有礼貌的对他点了点头。
江岳闷着头钻出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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