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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透过帽檐发丝下的眸子赫然有些冷冽。
再一看就回复了原状,忙眨着眼睛清嗓,似乎是在和声带做斗争一般。
许久,暗哑的嗓子吐露出话来:
严浩翔烟。
贺影这才去注意起他的行为。
垂下的手指不断摩挲着裤线,就像是要犯了烟瘾,他那副莫名病恹的模样,还怪渗人的。
于是她也没敢耽搁,急匆匆的给严浩翔随手拿了盒烟递过去。
瞧他掏钱时指节发抖的样子,于心不忍,连钱也没收。
贺影下次再还给我吧,加上你手里的那些。
贺影我不差你这点。
严浩翔……谢谢。
他欠了欠身离开,贺影到底也不知道他究竟认没认出自己……
不过,他那副样子还,怪可怜的。
Jan?等一下!
Jan所以说,你今天遇到那个……抢你A大保送资格的人了,不不,是又遇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缓了又缓。
Jan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贺影上次晚回家,是他带我从酒吧那条街里出来的。
过大的信息量让对方不免得一怔。
空气安静几分,正在吃饭的贺影望了望窗外,看着好不容易停在阳台栏杆处的麻雀,被电话那头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得飞走。无奈死了。
贺影Jan我的耳朵!
Jan那他怎么着你了吗?
Jan欺负你了?
Jan全然没听进去贺影的抱怨。
自顾自道。
贺影到也没有,就是跟你分享一下。
贺影哦对,你项链找了吗?
贺影想了想,对严浩翔说不出别的话来。
干脆换个话题。
Jan早带上了……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跟我分开都一天了想不想我?
贺影被Jan的话逗笑,她到的确会哄人开心。
就像是个小太阳一样环绕在人周围,映的人没有阴暗面,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所以说,这样的人就很难不招人喜欢啊。
当然也值得被爱。
贺影当然有好好照顾自己,这还不简单么。
Jan想死你了都。
打电话直到深夜,屋内的萧条是从通话挂断时开始的。
贺影坐在沙发上,看着被自己扔在垃圾桶里的外卖盒子,忽的想给明早的自己做早餐吃。
于是就那样睡去。
第二天的凌晨起了大早,给自己做了万全的保护准备,顺顺利利的备菜切菜,却没想到在炒菜环节除了差错。
油渍迸射到炒锅旁的各个角落,闲置的油烟机实在是呆的倦了。
贺影抬头又撞上它的边角,边捂着疼急急忙忙的打开了它,试图挽救这浓烟中的菜肴。
可结果却是无济于事,粘在锅底的蔬菜像是被涂上了强力胶,锅铲碰过的地方全是酥脆的黑色硬块。
这菜是废了,锅也快废了。
贺影顶着一脑袋灰站在锅前,思前想后也没明白问题出在何处:
贺影步骤是跟着教程来的……时间也刚刚好啊。
贺影不禁嘀咕道。
或许是命不由她,在之后的几天早晨里,贺影即使再怎样的努力做饭和打理自己生活中的小事,也都被处理的毛毛躁躁,不成样子。
包括照顾花卷。
不重要的人老板,拿盒烟来。
声音跨过悠扬乐曲的收音机,贺影坐在杂货间的门口处,恍然间听,还以为那染了一头黄发的男人,是换了造型的严浩翔。
像,实在是像。
对方那眉眼猛然间看,不就正是严浩翔的模样。
不过是语气微微上扬,神情和言语,都比他生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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