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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消失的他

那年盛夏的风——

这早,段母叮嘱“笙儿,记得多穿衣服啊,天气冷了。”段慕笙应声后便一如既往去一中。

待段慕笙离开片刻后,段母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出现了个熟悉的号码和名字——段程。

没错,这是段慕笙的亲生父亲。这父亲是他们的噩梦。

段母霎时间愣在了原地,许久未见,他突然打电话来干嘛。

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段母终于忐忑拿起手机,颤抖的手在空中抖了几下才按下接听。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这臭娘们是不是找死。过几天我就回来接段慕笙,你给他办好转学手续吧。”段程仍旧如此残忍,当初他带回了一个女人,和这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弟弟,叫段知岩,后来段知岩因病去世,为了满足此女心愿,特地来接走段慕笙。

“你不是有你那几百亿的家产和公司吗?没有孩子你可以去弄个试管婴儿,或者在孤儿院随便领一个养,为何要与我抢慕笙。”段母急出泪花,不停哭诉着。

“少废话,我三天后便回来,这由不得你做主。”段程早已经急得不耐烦了。

“难道你就这么狠心吗?连我们母子都不肯宽恕。你不知道,至那次后他有……”

话未说完电话已挂。

只留下段母一人在房间无奈哭诉着。

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不能让他再来伤害我的笙儿,更不能让我的笙儿再成为那种人。”段母誓死也不会让段程这个渣男带走段慕笙的。

彼时学校——

班主任将林允初重点提出来表扬了一下,并倡导大家都向她学习。

课后来问林允初的同学更是多了不少,甚至别的班级也有的同学来问她题目。

“允初啊,那么久了怎么没发现你人气值这么高。”段慕笙冲她温柔一笑。

林允初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说。”

江岫白和宋菀书又在窃窃私语。

“你说,他们啥时候会在一起。我觉得快了。”宋菀书还是那么八卦。

“我可不知道,咱们笙哥估计还不清楚自己内心所想吧。”江岫白也不太确定。

“其实……”

宋菀书即将告诉江岫白林允初其实是喜欢段慕笙这件事,但突然觉得嘴巴还是不要那么大的好。

江岫白欲知宋菀书接下来的话,“说话呀!”

“算了,没有其实。”

江岫白打算刨根问底,却不料容嬷嬷的针再次从后背扎过来,老疼了。

“宋大小姐,错了错了,不该问。”

美好的一天总是过得很快。

段慕笙与几人告别后回了家。一打开房门,是段母。

段母看着他,顿时心生怜悯,百感交集。

她总是在今天拉着个脸,原本不显老的她此时皱纹依稀可见,步伐显然比往常慢了许多。

切菜时还不小心切到了手。

段慕笙急忙上前关心道“妈,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段母揩了揩眼泪,不停抽泣的回答说“笙儿,你爸要回来了。”

“他,还有脸回来,我只是听你和亲戚们说过我有一个很无能且渣到灰里的爸爸,他很有钱有势,但只会在外面沾花惹草,动不动殴打我们母子,那时候我才小学六年级。可为何我却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说到底,他来了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认他,一辈子也不认。妈,咱不怕。”段慕笙给自己母亲一个拥抱,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段母更是越来越怕了,随后又郑重对段慕笙说“笙儿,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记得你爸的模样吗,这与你胸口那到伤口有关,曾经有一天你爸刚酗酒回来后……之后你变得……”她霎时间止住了。

段母瞬间想起当初医生说的话——别轻易提起他这段过往,否则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她克制住没说慕笙这段过往。

“怎么了,妈,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段慕笙不知为何心如刀绞般难受。

段慕笙愣了许久,他双眼含泪。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瞬间意识逐渐模糊,双手紧握,大口揣着气,心跳逐步加快,脸色略微煞白,雨点般大的汗水爬上他的额头。

段母立马察觉异常。赶紧扶着段慕笙回房休息“笙儿,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妈呀!”段母更担心,更着急了。她觉得自己刚才不该提到他爸的。

她既懊悔不已又忐忑万分。当初他某一次出现时便有了这般状态。

段慕笙回房里,坐下后深呼吸一下,便有所好转,为了不让段母担心,他说自己睡一觉便好了。

哪知这一睡,他就不是他了。

这晚,他梦到了关于他爸的一些画面——每天酗酒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回家,将段母当佣人使唤,不开心就动不动殴打。某一次为母亲挡了一下却被酒瓶划过胸口……

段慕笙猛然惊醒,捂住胸口,心还是跳的那么快。

最后,他晕了过去。

第二天天气略好,旭日东升,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段慕笙屋里,但温度还是偏低。

段慕笙睁开双眼,眼底流过异常强烈的杀意。

此刻的他,只记得自己叫段慕笙,有个母亲,最主要的是还有个父亲段程,他清楚记得他的模样以及他的种种过往。

想到这,不由心生感慨“这老东西,别让我看到你。我可不怕坐牢。”

段母一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起来了,松了一口气,心生欢喜“笙儿,你起了,感觉怎么样?”

段慕笙冷冷回答“今年哪一年,几月几日?”

段母流露出异常难堪的脸色,果然,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段母颤颤巍巍说道“2023年,十,11月5日”

“好,我没事,只不过是睡的有些久了,一醒来竟长高了。”他说话异常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段母忍住不哭。

“对了,如今我在哪上学?年级班级是?班主任又是?”段慕笙一连问。

“当地一中,高一4班。班主任李鑫。你……你成绩很好,永远第一,从未有人超越过。你是人人都喜欢的段慕笙。”段母还是绷不住脸上泪水。

“哦,是吗?可惜了,那是他的杰作,不是我的,与我无关。我不过是跟他长得一样罢了。”段慕笙将故最后这句话说得很重。

“我不会干嘛的,不用怕我,只要供给我足够的经济就够了。”

段慕笙就这样回学校去了。

“笙儿,注意安全!”

林允初早早就到了教室,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可偏偏少了他。

“初初,你的段大神怎么还没来啊?”宋菀书转头悄悄面向林允初。

“别乱说,他只是我同桌而已。”

“不对啊!这时的笙哥已经到了啊!”江岫白也是疑惑。

上课铃一如既往响起。他还是没来。

李鑫走到讲台前,赫然发现林允初旁边位置空着“林允初,你同桌怎么没来啊?他有告诉过你们去向吗?”

“不知道。”

大约十分钟后门口突然站着一个少年,冲锋衣夹着校服,乌黑蓬松的碎发,清澈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整个人板着一张脸,冷冷喊了句“报告”这声音异常低沉,异常冷,仿佛历经沧桑一般。

老师让他进来,并问他为何来得如此晚。他简单回了句睡得太久了便在林允初旁坐了下来。

“我是坐这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他到底再说什么啊。

“你不就是一直坐这吗,慕笙。”林允初更是一脸懵,同时也隐隐觉得觉得眼前这人她好像不认识。

“哦”

“别叫我慕笙,我最讨厌别人叫我慕笙了,我叫段慕笙。”

众人以及老师都很诧异,而林允初却是惊异,准确的来说她是害怕。手中笔落地上,她伸下去捡,段慕笙却一个劲躲开。此刻林允初只觉得他们俩隔着零下几百万度的冰墙,烧不化,击不碎。

他,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如此冷漠无情。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更是林允初最在乎的一点。

课后江岫白一手搭在段慕笙肩上“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个劲躲我们,尤其是林允初,被你躲得远远的。”

他毫不犹豫一把撒开他的手“别碰我。”

“怎,怎么了,慕笙。”林允初眼眶已被泪水打湿,语气听着好像快哭了。

“老子不想再说第二遍,别叫我慕笙。”

段慕笙说话语气更生硬了。此刻好像身边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这每一个字都宛如万箭一般像林允初嗖嗖射来,一字一句,正中心房。

“抱歉,打扰了。”说完林允初擦了擦眼泪跑出去了。

宋菀书见状不对便替林允初大不平“不是,段慕笙,不是你对她说让她不叫你段慕笙的吗,你让她叫你慕笙。”

说完就离开找林允初去了。

“初初,你别难过。这段慕笙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发神经了。不哭不哭。我没想过他是这样的人。”

而此时的教室——

“不是,兄弟,你今日究竟怎么了。倒是告诉我们啊,别演失忆行不?”

“我没失忆,只不过是睡了太久而已。”他还是那么冷。

说完要走开,但被江岫白一把拽过来“把话说清楚再走。”身为好兄弟的江岫白第一次与段慕笙打架。

“放手!”

他仍旧拽得很紧。

“老子叫你撒开!”段慕笙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至少在他们眼中是如此。

段慕笙一拳向江岫白下巴打去,将他打出几米远。引来好多人关注。

“今天话没说清别想走!”

两个男人终究打起来了。

动静太大,引起了老师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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