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都谁干的。”我坐在沙发上压着火气看着面前的一人一狗。大概十分钟前我踏进了家门,嗯,客厅正常,餐厅正常,厨房正常,卧室…一片狼藉:床头的香薰灯盖子不知所踪;地板上一摊亮晶晶还带着香味,经过辨认后确定是安神精油;我新换的被套上面是坨坨的脚印以及狗毛;两个枕头一个被真源抱在怀里,另一个被坨坨叼着拖在地上。我只是出去跟姐妹喝了个下午茶,这个房间就成了这副模样,于是我心中的无名火直直上窜。
一人一狗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耷拉着头步伐沉重的跟着我来到客厅接受审判。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沉默的他们“坦白从宽,老实交代。”坨坨因为不会说话以前没少吃亏,所以这次学会了“汪汪汪”的先发制人。它咬着我的裤腿把我拽回房间,把枕头叼来我面前,又用爪子碰了碰被罩。“只有这两个是你弄脏的对吗坨坨?”“汪”我拍拍它的脑袋走回客厅,“坨坨已经交代了,张先生呢,还要负隅顽抗吗?”
真源有些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我错了乖乖,我不是故意弄坏你的香薰灯的,那个精油是我跟坨坨玩不小心打碎的。”看我一直没说话,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抱了我一只胳膊开始撒娇:“哎呀乖乖你看我多可怜啊,难得休息一天你还不在家陪我,那我就只能自己跟坨坨玩了,我不知道它没洗爪子,我们俩玩枕头大战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你香薰灯的盖子打到了衣柜下面,我伸手去够的时候坨坨在边上,它往旁边一挪,精油就被打碎了,对不起乖乖我错了嘛。”
听到真源说出了自己没交代的部分坨坨老实的趴在地上用爪子捂着脸,其实看到坨坨乖乖认错的时候我就已经没那么气了,听到这一串可怜巴巴的坦白,愤怒情绪也早就无影无踪。“念及两位初犯,这次可以理解,但是…”我话才讲了半句他俩就已经兴奋起来了,真源坐直了身体开始笑,坨坨也凑上来冲我们摇尾巴(准确的说是冲我摇尾巴)“你们俩得做点什么弥补过失吧?”这次,我必须让他们俩长点记性,卧室绝对不是可以这样打闹的地方(某些时候除外)。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分配工作:“真源等会把被套和枕套全部换下来洗干净,坨坨的脚印和口水印要先手洗以后再放到洗衣机,香薰灯没什么问题,但是打碎的精油要从两位下个月的份额里面扣,具体扣除方式看我心情,你们有异议吗?”真源乖乖摇头,坨坨也是一声不吭看着我。“那就开始吧,还等什么呢?床上那些再不换今晚就没法睡了,走吧张坨坨,去洗手台我把爪子给你擦擦。”
给坨坨擦了爪子我就放它自己去玩,刚犯过错的小狗,这时候肯定不会捣乱的,但等我收拾完卧室地板去视察被套进度的时候,发现真源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一边搓着被套一边对坨坨说教:“坨坨啊坨坨,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提醒爸爸呢,你爪爪脏了爸爸可以帮你擦嘛,这下好了吧,咱们俩下个月的份额都要被扣了…”
我站在门口一边听张先生的念念叨叨,一边拿出手机下单两瓶精油,支付方式就选平时给张先生发零花钱的银行卡,嗯,子债父偿,这很合理。毕竟谁让他是坨坨“最爱”的好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