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城。
外城尚有喧嚣之声,江湖之中的第一大城,即便是入了夜,也依旧不减半分喧闹,比起那做天启之城,也不差半分。
过了登天阁,内城之中,略显寂寥,夜色悠悠,除了还有些三三两两的弟子练武,几乎已没了灯火。
苍山之上,有人手持着白玉酒杯,一群素白锦缎衣袍,长枪立在一旁。
若叫雪月城的弟子瞧见,怕是要好一阵喧闹。
平日最注重的面子的三城主,如今半醉的坐在一座孤坟前喃喃自语。
月如初,星如故,青山依旧,故人墓。
没有碑文,也没有墓主的姓名。
是故人墓,也是一座孤坟。
身后,有人飞身而来,月白色的衣袍,寒凉的剑意席卷,让司空长风有了一丝清醒。
来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接着月光,开口:“我还以为是谁突然来了我这。”
声音隐约不绝,听不清男女,像是故意隐瞒了自己的音调,司空长风微微侧目,故作怅然的笑了笑。
“难得梦到了她,所以想来看看。”
他声音平静,手指划过墓碑,将白玉酒杯中的酒水洒落在墓碑前。
“寒衣,她自己一个人,怪孤单的。”
李寒衣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倒了杯酒:“那你去陪她好了。”
她轻声说着,像是故意要呛司空长风似的,司空长风笑了笑,像是并不在乎。
“我遇见了一个人。”
李寒衣没说话,把玩着酒杯。
“很像她。”
李寒衣手指微微一顿,眸中划过一丝不解:“你老糊涂了?”
“你才老糊涂!”
司空长风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我说真的。”
“两个人长得像,有什么奇怪的。”
李寒衣说着,世间无奇不有,在绝色的人,也会有相似之人,没甚么奇怪的。
司空长风摇了摇头:“不一样,两个人再像,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他回忆起那张面容,和十二年前的人渐渐重合,无一丝差别。
两个人,就算再像,也不可能连泪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李寒衣没说话,她真觉得司空长风有点老糊涂了。
李寒衣默默叹了口气,一群痴情种,果然只有她才是雪月城top1!
她默默撒了杯酒,悄然离开,目光看向月光下,孤零零的墓碑。
好像,是挺想她的。
司空长风手指落在墓碑上,没有碑文。
不刻碑文,是不想承认她真的死了,也不想让人知道。
活着不开心,死了,他总要给她寻一片净土。
苍山上最安静,所以他在这建了衣冠冢,十二年前,只敢远远看着。
怕她入梦,又怕她真的不入梦。
没救下她,让她困在那华丽的雀笼,怕她怪自己。
“这儿安静,平日里也只有寒衣,十二年了....”
十二年的光阴好似还在昨日,可如今,锁山河之约都已结束了...
柴桑城的过往还历历在目。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再像,也不是她。
将白玉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原本清香的酒,缺透着一股苦涩。
人死不得复生,活着的人,饱受折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