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球就差一点,体育馆内,我摸着下巴,不由得有些惋惜。
一道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麻烦让让。”我越过那人目不转睛地看人打羽毛球。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顾玉,你怎么在这儿,要到你的项目了,你还不去?”
我没说话,站起身,准备离开,不想跟一个神经病说话。
还没走出一步,手臂被人扣住了。
我掀起眼皮,冷声道:“松开!”
没想到她听到后,手拉得更紧了,她拉着我往前走了一大步,我没反应过来,差点摔到地上。
我不耐烦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解然?!”
解然疑惑地转头看我,“你这是什么意思,马上要到你的项目了,你却还在这里,你想缺赛让我们班倒数吗?”
我厌恶地看着她故作无辜的恶心嘴脸,说:“我从来没有报过项目。”
解然歪了歪头,“这个啊,我知道啊,所以我帮你报了呀,五千米项目,开心吗?”
我挣脱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顾玉,你翅膀硬了,敢不去?”她的声音一冷,话里带着威胁。
我一顿,要迈出的脚怎么样都落不到地。
身后传来扑哧一声,接着是一阵笑声。
“顾玉,你真乖啊,真像条狗。”
我的面皮绷紧,死死地咬着牙,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过解然,好似看不到她大笑地甚至连肩膀都不住地颤抖的小人得意模样。
不就是五千米,有什么的。
我越过人群,贴上号码牌,走进预赛场,走进操场,站在跑道上,感受着逼人的热浪。
下一刻,枪声响起。
众人如箭一般冲了出去,有些聪明的保存着体力匀速前进,我就跟在他们后面,慢吞吞地,跟走路也没什么两样。
有许多人在喝彩加油,或是他们的朋友,或是他们的班级,我嘛,当然不会有人为我加油。
“顾玉,加油啊!”是场外的李珏,他此刻正卖力地为我喊着,脸红红地,好像以为只要自己的声音大,我就能赢似的,真幼稚。
喊这么大声干什么,真不怕把自己的嗓子喊坏了,再大声能盖的过旁边几十个人的声音吗,傻子。
我加快了脚步。
最后的最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完五千米的。
我的腿像是灌满了铅又重又沉,喉咙火辣辣的,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只能发出一声声的粗喘。
最后一圈,我想放弃了,只是每当我想放慢脚步,耳边总会响起那一声声破音的呐喊声。
于是我咬牙坚持。
要到终点时,我看到了李珏,他双手放在嘴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李珏,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想听清他在说什么,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我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甚至能看清他白皙脸上的红晕,看到他头上的汗珠,看到他紧皱的眉头,焦急的表情。
扑通扑通,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或许是因为运动强度已经到了我的身体极限,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终于,越过了那条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