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开始得特别隆重,提前好几天班主任就吩咐文艺委员做好相关工作。
徐子夏他们班的文艺委员叫张函瑞,说是报了个唱歌的节目,和隔壁班的文艺委员苏赧墨一起,苏赧墨弹琴,他唱歌。
徐子夏不上体育课,体育课的时候她就待在班级,无聊的时候就随意走走,无意路过音乐室。
她站在琴房门口,听张函瑞和苏赧墨的练习,倒真特别合衬。
她发誓,不是故意听到的,只是他们唱完之后太过自然地谈起话,徐子夏又没来得及跑。
张函瑞“校庆之后就走?”
张函瑞望向钢琴家的苏赧墨。少女没抬头看他,只是垂眸盯着黑白的键盘。
苏赧墨“嗯……”
……
张函瑞沉默几秒,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只是应了一句,极为干瘪的
张函瑞“……好。”
又是这样。
苏赧墨抬眸,望向张函瑞,双眼蓄满了水汽。
苏赧墨“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她注视着张函瑞。
她知道的,张函瑞一定是喜欢自己,在意自己的。
只要他说……只要他告诉自己……她或许可以想办法……
但模糊的视线里,张函瑞低头,手攥紧衣角,又无力地松开。
张函瑞“祝你,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
真够……刺耳的祝福啊。
苏赧墨“张函瑞,你真的很讨厌。”
她声线颤抖,却努力维持平稳,狼狈丢下一句话就落荒而逃。
这次校庆的舞台,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同台。
音乐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徐子夏下意识躲到门口,也不知道苏赧墨看没看到自己,反正她是看到少女抹着眼泪跑开的背影。
过了两分钟,音乐室又走出一个少年。少年望着她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
然后转身,关上音乐室的门,就与徐子夏面面相觑。
张函瑞“徐子夏?”
……
徐子夏“hi?”
徐子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显然,张函瑞没心力追究。他抿唇,转身的瞬间,一滴泪悄然滑落。
不想追究她的偷听,转身就走的瞬间,却被徐子夏眼疾手快地拉住胳膊,递上一张纸。
徐子夏“别哭了,小孩儿。”
张函瑞一愣,抬眼看她,似乎有些疑惑。
因为记忆里,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
徐子夏看着他。
徐子夏“年轻人还是要勇敢一些。”
不要像某些人一样,暗恋那么多年,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张函瑞“……你不懂。”
张函瑞接过纸,擦了擦眼泪。
他想,徐子夏是不会懂的,爱一个人,就要考虑她的前程,考虑她的未来。
像大多数人听闻的那般,徐子夏,就是那种不考虑杨博文前程,害得杨博文成绩下降的那种人。
徐子夏“没人比我更懂了。”
徐子夏弯唇。
徐子夏“她当然要为了未来远走,但是也该知道,她的喜欢有回音的。”
张函瑞愣了一下,这次才正眼看她。
徐子夏“如果话憋在心里,一直不说的话,就再也没机会告诉她了。”
他不知道,此刻徐子夏表面那般风轻云淡,实际上心跳得格外剧烈,那不正常的心率,一次一次冲击她神经深处。
徐子夏“她会怪你的。”
“生命的法则,不可更改。”
徐子夏“怪你不够勇敢,没把她握紧。”
言尽于此,徐子夏皱眉,她快坚持不下去了,于是快速转身,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在张函瑞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张函瑞“……是吗。”
留下少年一个人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