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穿过黑色的巷子回到家,难闻的烟酒味直冲脑门,刘大海的一群朋友又在他家喝酒
厌恶的皱起眉,也不想管他,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抬步走向最里的房间,眉眼柔和下来
刘耀文“外婆,还没睡?”
半躺在床上带着老花镜的老妇人看见他,放下手里的针线活
外婆“文儿回来了”
刘耀文“嗯,我给您洗脚吧”
看着蹲在地上的孙儿,小娃娃已经长成大人了,她身体却是一天比一天差,心里百感交集
外婆“我拖累你们父子俩了呀”
刘耀文“没有的事”
外婆“今天学的课难不难啊?”
刘耀文“还行”
外婆“好好读书吧孩子,读了书才出的去”
刘耀文“出去也没什么好的”
刘耀文“不如在这里呆着”
外婆“唉,还是个娃娃”
外婆“当初你妈妈就是…”
说到这,外婆止住了话语,刘耀文敛了敛眸子,拿起身旁的毛巾给外婆擦脚,后给她盖好被子
刘耀文“外婆早点休息”
去卫生间把水倒掉后,他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过了一会儿爬起来打开书桌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里面都是他妈妈的东西
他妈妈是那时候水县第一个大学生,从外面来的大学生
读书改变命运?
反正她最终还是被葬在了这片大山,连带着她承受的恶意,永远都出不去
……
宋知禧站在十字路口边将自己外套帽子带上,今天突然降温了
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她突然明白了昨天严浩翔说的话
今天她和宋亚轩走访了三家学生,情况各有不同,但同样复杂
她叹了口气,眼前出现一瓶水,是宋亚轩买水回来了
宋知禧“谢谢”
宋亚轩“中午了,先去吃个饭,下午就剩县里的几家了”
宋知禧“不回学校吗?”
宋亚轩“嗯,回去太晚了,食堂没饭”
宋亚轩带着她来到一家面馆,一个带着围裙的中年男人从后厨走出来,见到她身前的宋亚轩热情的招呼着
刘大海“宋老师来了,吃点啥子?”
宋亚轩“有忌口的吗?”
宋知禧“我都行”
宋亚轩“两份酱面”
刘大海“要得,稍等哈”
待他走向后厨,宋亚轩低声跟她说
宋亚轩“这是刘耀文家”
宋亚轩“一会儿刚好跟他爸爸了解一下情况”
宋知禧“好”
宋亚轩“等会儿别提刘耀文妈妈的事”
宋知禧“嗯,我知道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宋知禧选择不过问
等吃完过后两人说明来意,这位憨厚的男人点点头,请他们到了二楼客厅三人坐下来谈话
宋亚轩说明了刘耀文在学校里的情况,其实也不多,主要是他逃课次数太多了,刘大海的脸却是越听越黑
刘大海“等回来看我不踹他”
宋知禧“最主要不是教训他,还是得让他知道道理”
刘大海“诶诶”
刘大海要留他们,说再做几盘菜,他们婉拒了,紧接着又去了其它几家,等全部完成后已经是日落时分
宋知禧“对比下来,刘大海还算是关心孩子学习的”
宋亚轩“因为他知道读书是一条路”
宋知禧“他家里出过大学生吗?”
宋亚轩“刘耀文的母亲,是外来的大学生,后来在村子里生下刘耀文后难产去世了”
宋知禧“那现在刘耀文家里…”
宋亚轩“他,刘大海,还有他外婆三个人”
宋亚轩“刘耀文外婆来找女儿,但那时候她已经撒手人寰了,刘大海说愿意为她送终,于是就住到了刘大海家”
宋知禧沉默了
这个故事太多巧合,太多疑点,太多隐晦的含义,但唯一确定的是,有一位年轻鲜活的女性生命,被永远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