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复杂的生物,纵使那维莱特已经看过多场审判,见证过不同的悲欢离合,却依旧不能理解那种翻涌的情绪。
而此时此刻,他站在房间内,被强烈的自责情绪包围着。他不清楚这种感情的由来,却任由自己被吞没其中。
尽管已经见到神曜,但那维莱特还是又一次的前往了梅洛彼得堡。
看到那维莱特的那一瞬间,沃特林惊慌地站起身,甚至带翻了椅子,“你没找到他?”
“我见到他了。”那维莱特的回复让沃特林松了一口气,却又因着下一句而失神:“他一半的灵魂被强制剥离了。”
“一半的灵魂......强制剥离?”沃特林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不会怀疑这是那维莱特的欺骗——那维莱特根本做不出撒谎的事来。
“就算计划发生变动,也不应该......”说到这里,沃特林骤然收声看向那维莱特。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那维莱特紧接着追问道,“关于你的事,神曜他是否早就知情?”
沃特林再次回避了那维莱特的目光,不论出于怎样的理由,他终究已是罪人。
秉承着这样的想法,他没有回答关于自己的部分,只是替神曜解释道,“洛泰尔,伯德里科......你或许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控制舆论,侵占财产,交易人口......没人能拿到完整的证据链。地位低的不够格,地位高的又被警惕,除非一同登上他们的贼船,沦为罪人。”
“所以,神曜他......决定要用这种方式获取证据?”那维莱特婆娑着手杖上的花纹,可如果是这样,那神曜又为何杀害伯德里科?
“不。”沃特林否定了那维莱特的说法,“神曜他是这么说的:既然必须要犯罪,我又何必去伤害无辜之人?杀掉他们也一样,不是吗?”
沃特林学习神曜的语气重复着。不得不说,他学的很像,那维莱特甚至感觉自己想象出了神曜说这话时的样子:漫不经心,却充斥着绝对的自信。
“可是在审判庭上,谕示裁定枢机宣判了神曜无罪。”
对此,沃特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梅洛彼得堡在深海之下,消息难以传输,有时会去水上采集物资和执行其他任务的监管是他们仅有的消息来源。
自从那维莱特找过他之后,他就有意向梅洛彼得堡的监管了解水上的事,但大多都是些真真假假的传言,无法进行判断。
思索过后,沃特林按照传言结合他自己的想法说出了一种可能:“也许,神曜他根本没来得及杀死伯德里科,而美露莘也没有撒谎。”
那维莱特定定地看着沃特林,已经共事过一段时间的沃特林了然继续道:“原本想要做些什么的神曜在抵达宴会时看到了已经案发的现场,在进行检查时,又恰好赶上美露莘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