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水神芙宁娜只观看审判,不常涉政务,但实际上她一直调动着一批人在暗中调查什么,甚至包括枫丹科学院那边,说她是枫丹体系的核心绝对不为过。
刺杀神明是个不错的罪名,但他又不是单纯的为了罪名才行动的。
因此神曜只是礼貌地对芙宁娜颔首浅笑道,“还请见谅,芙宁娜大人,我暂时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唯一不在那维莱特庇护区的芙宁娜哽了一下。虽然神曜的用词谦卑谨慎,但芙宁娜也没忽视“暂时”这两个字。
会称呼她“芙宁娜女士”的只有那维莱特一个,而神曜......尽管用着“芙宁娜大人”的用词,但听起来却并没有多么的崇敬。
于是,芙宁娜干咳一下,高声转移话题道,“这里是正义的国服,你不需要背负不属于你的冤屈,倘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正义之神芙卡洛斯,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说到这里,芙宁娜清楚地看到神曜沉默下来,久久没有回应,似是在考量着什么。
周围配合的安静着,时间悄然流逝,最终神曜呼出一口气,还是没做出回答。
芙宁娜感觉心口有些酸涩,因为她自己未尝不是在隐瞒一个秘密,一个重大到无法向任何人诉说的秘密。
然而,她并不知道,神曜心中想的是:不要再说什么难言之隐了,我是这么有罪!有这时间,就不能先检查一下谕示裁定枢机吗?!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将谕示机误判导致任务进度倒退的委屈压下去。
或许是情绪起伏有些眼中,那维莱特甚至看到了神曜眼底的红痕,在他开口时就连一惯冷淡悦耳的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他说,“你也不信我吗,那维莱特......大人?”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那维莱特很难说出不信的话,可如果选择相信,又相当于在神曜的立场上肯定他的罪行。
那维莱特本想沉默,但毕竟神曜的问题已经指名道姓,他不允许自己失礼到装作没听到,于是他犹豫一瞬,最后吐出两个字来,“......抱歉。”
事已至此,终究是没了任何挽回的余地,于是神曜自暴自弃地举起双手,“我接受扰乱法庭罪。”
这一项不需要审判,毕竟这一举动算是众目睽睽下的犯罪,但这其中的度完全可以由那维莱特说了算。
然而神曜却主动提及了这点,像是一种提醒,更像是......他依旧坚信的信念:违反法律就一定要接受惩罚。
那维莱特忽然间有些无法肯定,神曜他这样的人,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去替人顶罪吗?
反过来想,那得是怎样的后果,才能让神曜背叛自己的意志,选择让另一个人避开法律的制裁?
“神曜......”哪怕神曜已经在刻意忽视,但这也不能阻止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呼唤。
忽的,神曜想到了一点也许能称之为转机的方向:虽说他们不愿意检修谕示裁定枢机,但要是谕示机被毁坏,那就不得不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