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了过去,一个朴素的中年男子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敢问是陈公子吗?”
“在下,正是敢问您是……”陈奕将古筝放至一边的长凳上,缓缓问道。
“在下不如陈公子有名气,在下不过只是一介微官罢了。在下叫……许季。”
“哦,原来是许大人,您谦虚了,是家父有名气罢了,并非是尔等的厉害。”陈奕接过老板端来的馄饨。
许季也要了一碗:“公子实在是陈大人的骄傲。每当提到你,他总会说你有多有天赋,他很看好你。”
“过奖过奖!是他过于吹捧我了。在下实在是自愧不如啊!”
许季只是个小官,怎么可能见过陈康元?他不过是听上头讲的罢了。他之前还没见过皇上呢!
许季只是本本分分地做他的官。没送过礼,也没故意讨上头开心。因此当了20多年的官,没升也没降。稳稳当当,勉强度日。
两人聊的很来,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了。
许季对他说:“天色已晚,若公子不嫌弃,可否到敝处上些日?”
陈奕笑了:“正有此意。”
两人徒步走到一处陋室。可谓是真陋!墙角的老鼠洞,有两三处,家中的灰都积住了一两尺厚了,老鼠在屋里到处乱跑,乱糟糟的一片。
许季有一些担忧:“陈公子,让你见笑了。”
陈奕愣住了:“不,这……可真如刘禹锡所谓的陋居啊!看不出许大人也是清官,是在下学习的榜样啊!”
一个中年妇女从内室走了出来:“老爷,你可还知道回来啊?家里的米面都早已没了。这位公子是…?”
陈奕行了个礼:“在下乃陈康元之子陈毅。”
那许季介绍道:“这是家妻,任氏。她身体不太好,家中许多事还是家女做的多些。让你见笑了!”
而后,任氏便将他迎了进来,并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敢问公子贵庚多少?”
陈奕笑了笑:“在下已经16岁了。”
任氏又问:“你可否婚配?”
“暂无。”
按住一个女子走出来,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娘,莫要多问!”
陈奕闻声抬眸看去,只见这女子一双含情目,一张小巧的嘴巴,很苗条,倒有种黛玉的姿色。便一眼相中!
那女子也瞧见了陈奕,只见陈奕有一双桃花目,一张含笑的嘴巴,倒有种宝玉的感觉。也便一见钟情。
陈奕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害羞的回了一句:“许安。”
许安说的很快,陈奕只听见了一个字:璇。便反问道:“许璇?”
许季倒笑了:“不是,是叫许安。倒也有不少人说过,这几字也相差不多,倒也正常了。”
陈奕向许季点了点头:“对了,家父说,皇上赏赐了许大人钱财,却不知许大人是在谁名下,倒也到现在还没送到。家父正好命我来找,果不真找到了。”说着,从包袱中取出一大包银两并交于许季。
许季先是一愣,但随即马上接过那包银两,口中喃喃道:“谢主隆恩呐!谢主隆恩呐!”
任氏也欣然一笑:“终于有钱了!明天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