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竞西开车从医院出来,朝向刚好能右手边的好几列餐馆门面,中间红灯亮了,他低头发了个信息。
紧绷着的面庞上神色复杂,猛得一下就将手机抛向了副驾驶,嘴皮嘟囔了好几句:“……”
“滴滴——”
已经耽误了一会绿灯时间,后头的车都按喇叭催了,开着车窗的那辆车里还传来几个骂声。
“会不会开车啊!快点!”
宋竞西的那张脸上分明盛着怒意,胸口极具上下呼吸着,但脖子一缩,赶紧挂挡就把车往前开了,“——”
“彭队!”崔云峰和蔺晨曦紧跟其后,绿灯亮起,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在马路上驶过,只有餐馆对面的男人,临时招的是辆出租车,蔺晨曦向车窗外看了一眼,正对着玻璃窗户,隔了两个位置的餐桌上只有一本杂志。
“去北辰路112号宏发大厦,东门口。”
那男人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手机上的光亮摁灭了,等了大概两三秒——听司机没有动静,才紧捏着黑色鸭舌帽檐,缓缓抬起头,目光从后视镜移到司机的背部、手部、然后在盯到了头、侧边。
“开车,现在就走。”
“包车不拼。”
后视镜上可以稍微看到一点司机的面部表情,似乎是在极力地忍着,看起来是一种细思极恐的笑意,过了一会儿才回头看他,又转回去,打火,起步。
“要到呐滴去啊?还怪远的。”
沉默着不回答的人戴着黑色口罩,撇了一眼,用手指掰了一下被锁住的出租车门保险,掰不动。
已经锁住了,是坏的。
“北辰路112号宏发大厦。”
他重复了一遍地址,眼眸底积压着一点狠厉的神色,尤其是在抬眸时,与那出租车司机对视上了。
“宏发大厦下车。”
“行行行,行啊。”那司机笑着答应,车外的光透不进来,贴了黑窗膜纸的车慢慢开着,但越走越偏,从一开始就在偏离预计航线,那车内的气氛一点点紧张起来。
打开租房门的女人看了一眼租房,将光挡住的窗帘打开,从上往下看去,想起刚才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神有点红,但很冷、很死寂,像阴暗的鬼,丑陋低迷。
“不就是痛经吗?都过去五分钟了,好了没有!能不能快点出来。”
那等在厕所外面的男人想冲进来,看她在搞什么鬼名堂,甚至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直接进去了,想将她拽出来,洗手台上的镜子照着那身干净的名牌西装,虚有其表,脸上皱着眉,嘴上不停骂骂咧咧的。
“他馬的是不是在这儿!这呢!还没有,死錶子……”
就在他准备翻找左边最里面一扇门时,右边那扇门被打开,只是瞬息之间,滑轨滑动的声音让那男人想回过头来,但没想到刀尖直接从右眼睛划了下来,受阻,又拔下来,将刀尖对准了颈部。
那男人的手臂拦着,双手紧紧攥着她的手,湿腻的触觉泛着肮脏的呕吐感,让她颤抖的双手直接刺了下去,在看见对方僵住的一瞬间,就着高一级的台阶和隔间的靠背,用力将男人踹了下去。
“贱人……!”
那些没骂完的话脏全被打断了,江荫却并没有不是说话,只是当务之急是要将那男人一击致命,右脚踩上去……确定没有还手的力气之后,才拖着人塞进了隔间里面。
“……”江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先将隔间外面的位置清理干净,然后才走进隔间里面,反锁上门,蹲下来看在蹲坑中的男人,盯着他的脸,道:“付顺成,你应该知道付顺杰吧?”
“唔呜……呃呃呃额嗯。”那男人其实也才三十岁出头,算是个正值岁数的青年,如果是付顺杰的话,今年都已经快五十来岁了,一个抢在正主前面生的大儿子,小仨当妈,只是后来成了名正言顺的妻子罢了。
江荫将刀刃抵在他的颈脖处,因为用了点力,所以已经有一点血痕露出来了,想注意着点不用力,但也难,索性不在意了,舒了一口气,笑了一下。
“那你就在地底下,替我问声好吧。”
“救……!”
那抹布被松开了一些,但又重新塞了一遍,似乎是出于极端偏激的恶趣味,只是想听听他想说什么,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那男人连想喊救命的声音都喊不出来,剩下的声音全被塞在了抹布里。
江荫缓缓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往常暗淡无光的眼眸里,此刻狠厉感很重,但很快就被理智所取代。
她说话时的情绪淡淡的,看不出来任何的冲动,“我已经跟你说过一遍了吧,不要参与这件事情,是你自己找死,不然以我们俩这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动手杀你做什么,是你自己嘴碎啊——”
“怪不了我。”
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江荫打开门,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眼洗手间门口的位置,没有人。
她扫视了一圈洗手间,将美工刀用随身携带的餐厅纸擦干净后,丢了纸在废纸篓里,洗了个手,戴上口罩缓缓走了出去。
只是才到洗手台与门中间的位置,又回头看了一眼,想起了孙天德五年前的庆功宴上,人人都在奉承着他是大老板,但卫生间里的死尸却热度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压了下来,这件事情甚至不如赵建毅高坠案的热度高,而那个死掉的女生才十八岁不到。
江荫回过神来,出来的时候刚好跟冯让对视了一眼,冯让没来得及拉住郭睿,郭睿就已经上去和她打了个招呼,“嘿!江荫妹子,那个你伤不是没好吗?真的不在医院多待会?”
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未被头绳扎起的头发散在肩头,江荫微侧过身来的时候露出一种有点巧的意外。
她眼睛里带着一点未达眼底的笑,但眉目很是清秀柔和,“不是很严重的伤,谢谢关心。”
倒不是说她伪装的好,只是见人说人话而已,毕竟像郭睿这样的人,在她遇见的里头不多,可以说是挺罕见的,所以刚才还有点阴翳的情绪,仿佛瞬间就被这个坦诚无邪的笑给打散了。
但冯让的视线却是往后拉了一下,原本有人坐的那个桌子人已经不见了,桌子上只有一本杂志。
他眯了眯眼,略微思考了一下后往便利店里走了几步。
江荫的目光不得不往冯让那里偏了几分,转过头来又补了一句,带着一点抱歉意问,“你们穿着这身衣服……是要有什么事情要办吗?我是不是有点打扰了?”
郭睿傻笑,“不打扰不打扰!已经搞定好了,现在就是过来看一下,没事没事,你不用这样太不好意思了。”
“那好吧。”兜里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江荫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和他简单的闲谈了几句之后就很自然的收话走人。
江荫本来已经走远了,只不过郭睿又在后头喊了一嗓子,“江荫妹子!记得下个星期你堂哥结婚,一定要来啊!”
“知道了,谢谢提醒。”她微转过身,笑了一下,然后就撑着伞遮阳走了,只是在走远了过后,她脸上的笑意就完全消失了。
绿化带上的树,扬着风,在哗哗作响。
顾相莞我现在脑抽筋很正常,尽量跟着大纲写,大纲是唯一能做到的了,在一直往大纲上拼命拉,更新不知道,我想尽快写完,但是不想马虎了事,不过马虎了事,额嗯也是必定的,真的好想一下子就写完所有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