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的操作,法医对尸体进行尸检,而警察则现场留下来寻找线索。
看着李雨桐在一旁仔细地核对死者信息,范然和苏筱也不好打扰,为了尽快处理这个案件,两人也分散开来去观察四周。
苏筱在这个巨大的墓园里面绕着,四周都是已逝之人的墓和一些树,他想着这些人都已经死了还要被人打扰,肯定很难受,便默默在心里给这些人道了个歉。
他在这里走啊走,仔细观察着,生怕错过一点痕迹。
被黑布遮住的摄像头是在一面墙壁上,而那个房子却是一个小平房,小平房是盖在众坟墓的旁边。
这间小平房是留给墓园的值班人员睡觉的,毕竟世界上总有缺德的人会跑到墓园里偷东西。
在平房的不远处有一棵树,其实如果单看这棵树会感觉这棵树养的挺好看的,树叶绿油油的,充满生命气息,但这棵树偏偏在墓园里,顿时有了点阴森的样子。
同时这棵树给苏筱提供了一个证明,他瞬间想到一个作案方式。
凶手可能会爬上那棵树然后用钩子带着绳索甩到房子边边突出的地方,然后顺着爬到房顶上,最后走到摄像头上方在用黑布遮起来。
正这样想着苏筱又想起,如果是这样行动,用钩子不可能不会有声响,而且墓园总管说夜里会有两个工作人员一起值班,即使凶手杀了其中一个人另一个人也会有所察觉。
同样的时间点远在天边用电脑观看监控录像的杨智,也打来电话报告“录像没有被调换过,凶手捂得太严实了,无法找到骨相,无法确定”
得到这样的结论,苏筱不知所措了,他想不到凶手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杀死人,难道是在墓园外杀的人?如果是那样证据会简直如大海捞针一样难。
在这个比现在我们的生活落后一点的时代,人们还没有研发出AI这项技术,自然警察查案也困难许多。
苏筱在脑中疯狂猜想各种可能性,甚至把自己幻想成凶手,考虑作案手法,远处的同事看到苏筱,只感觉他大脑CPU都在烧了。
苏筱这样考虑各种可能性的行为,他自然也忘记了一个极小的且很重要的线索。
法医李雨桐在验完尸体时,看到了尸体上在肩膀处有一条很大的伤痕,由此确认为很粗暴的砍伤,她用尸体的DNA与指甲的DNA进行比对,得出结论这个指甲就是此男子的。
又让手下去翻这个市,此男子的资料,在核对完成的第一时刻李雨桐就把此男子的资料与死亡报告发给了名为“六组警队”的群聊。
自然群里的现场警察们在看到死因为“砍伤”时,便开始在现场搜索有没有刀之类的东西。
众人在墓园找了好大一会儿,每个角落都找了个遍,却也没有找到有关刀的东西,只能确定是在墓园外杀的人,那这样可就难找了。
范然多少有点不相信,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人犯罪做得一点痕迹都不留,肯定会留下什么。
突然间范然脑海里想起五天前的夜里降温了,在A市这个地方,有时候夜里会突然降温,偏东的地方会吹风,然而墓园正是偏东方。
按道理如果吹风,墓园里的那个摄像头前的黑布会被吹起,但是录像中黑布却没有任何动静,这证明这个摄像头记录被人调换了!
范然想到这个就暗暗骂了句“该死我怎么早没这么想到,注意力全被凶手转移到树上那个隐蔽摄像头了,忘记了检查这个摄像头。”
范然立刻将情报汇报给各个人员,苏筱听到后了然,原来树上的那个隐蔽摄像头凶手早就发现了,没换记录是让众人转移注意力。
一个问题刚解决另一个问题又浮现出来,凶手是如何运的尸体,按理来说树上的监控死角区域还不够运输人体的。
不知不觉间,在这个压抑的气氛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红色的晚霞逐渐褪去,浅蓝色慢慢的爬上天空。
警察们也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只好各自训练有素的坐上车回局子,虽然他们可以不睡觉查案,但墓园老板要睡啊。
苏筱也不死心,回到局子里就连忙跑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放大观察着树上的监控记录,一遍又一遍的刷着,不放过任何细节。
这不找到漏洞不罢休的倔驴样颇有几分陈警官当年的风范,如果让陈警官看见,他肯定会拍拍苏筱的肩膀欣慰的说“小子好好干!”
范然见苏筱这么奋斗,自己也不好上去扰人注意也只好去法医那看详细的资料。
当天色由浅蓝色变为黑色时,马路上渐渐少了车辆的来往,灯火也越来越少,唯独警局大楼内灯火通明,也在四周黑漆漆的环境中有了一幅别具的景象。
苏筱无意间瞥了一眼时间,迟钝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已经凌晨了。
监控记录不知不觉间已经循环了几百次,总算是被苏筱看出了点端倪,死者的身高与视频中不符,视频中的身高比死者高了两厘米,有问题。
问苏筱是如何看出来的?当然是通过监控的物理距离看出来的。
苏筱在得知此线索后又开始猜想其的行动,首先可以肯定出现在镜头里的多半不是死者,是凶手!成年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长高了,是凶手假扮了死者。
那尸体又是如何运进墓园的?难道说树上的摄像头其他某个时间点又被换了?
不对,凶手的衣服比较宽松,上半身比 下半身 大很多,难不成凶手把尸体就蜷缩在凶手的身上,叠加一个人。为了证实这个猜想,苏筱又把凶手监控里的身体放大,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看来十有八九是猜对了。
如此就能推断出凶手的作案手法:死者在五天前夜晚从家赶来墓园值班时,被凶手拉到树林中深处杀害,等死者完全丧失生命症状后,凶手将死者与自己叠加在一起,去同另一个值班人员打招呼,然后声称自己出去墓园逛逛,在墓碑后(隐蔽摄像头的死角)将尸体埋进墓里。
苏筱在想到这个作案手法时便将这些整理成文件发给其他警察去证实。相对的,在苏筱思考的这段时间里,范然去了杨智那里,他在想凶手的作案动机。
之前曾说过血肉指甲这个案子很像若泣的作案手法。那么若泣有可能便是凶手,范然想到这让杨智去查死者和若泣有没有什么过去交往。
杨智也不愧是警局的人,办事效率极快,没一会儿他就把过去死者的行为列了出来,但好像并没有与若泣有过来往。
合时宜的,苏筱将文件发了过来,范然在看到苏筱想的作案手法时,便排除了凶手可能是若泣,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若泣腿不可能有凶手那么长。
二,既然是砍伤,若泣一个十来岁小女孩,不可能打的过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同样也拖不动。
凶手另有其人,凶手有可能只是和死者有仇,但杨智的资料说死者平生也没有干过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那凶手很可能是和若泣一伙的。
之前范然看作案手法还想,监狱里的那个若泣应该是个假的,早知道凶手是其他人时,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苏筱在忙完一切后,感觉很累,默默伸了个懒腰,他觉得,在人间办事简直比自己在阴间干活还累,果然网上那些人说“天天干活比鬼还累”是真的。
他现在有点想回阴间了。。
酒店内,被完全当做受害者的栾陌年此刻正在房间里熟睡,她睡觉有个习惯,开着灯睡,她有点害怕夜晚。
女人深棕色的头发被平铺在枕头上,她侧着身体,眼睛闭着,纤长的睫毛搭在皮肤上,被子只盖在了她的肩膀处,白皙的肌肤被露出来。
那一刻,这好像变成了一幅画,一幅美丽极具氛围的画。
女人正熟睡着,枕头下的手机传来振动声,女人显然是被吵醒了,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滑动了接听键。
她正处于一个懵的神态间,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话筒间传来。
“年年?”这声音温柔又有磁性,如果别人听到肯定会觉得耳朵要怀孕了!
“嗯?”栾陌年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她那再熟悉不过的哥哥。
“哥哥听说了你的事了,没有被吓到吧?”
“嗯,没有,哥你怎么大半夜给我打电话?”
“哈哈抱歉,哥哥最近太忙了,现在刚歇下来,我还以为你被吓得睡不着觉呢”
“吹牛!我也不是小屁孩了,不至于被着点吓到”
“哈哈,你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你注意自己身体,夜里不要着凉了,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后,女人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倒头继续睡下,准备睡个回笼觉。
夜渐渐深了,酒店内最后一个开着灯的房间不知在几点关了灯,也不知是停电了还是怎样,人们都睡下了,谁也没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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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