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发了一段语音,内容大致是:“你可算回我信息了,今儿发了一段消息给我,然后你人就不知道上哪去了。”
【关机了。】
阮勇躲在被子里,手机静音,他偷摸的看了被子外面一眼,竖起耳朵,没有听见脚步声响起,松了口气,他按着语音键小声说:“你大半夜找我有什么事?”
玖:【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明天我不去军训,顾辞他也在家陪我。】
阮勇小声喊道:“这么好,那我明天也去陪你,两个人有什么意思,顾辞他话又少,说话还那么一本正经的,一点都不好玩,我等会跟我妈说你受伤了,我去看你,这样我也不用跑去军训。”
沈澈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他肯定躲着他妈偷偷的在玩手机。
他想了想,好像倒也可以,便同意了。
那边迅速回复一行字:【澈哥万岁!】
阮勇放轻脚步声,像做贼一样趴着地上看了一眼外面灯亮没亮,发现客厅没有光亮:“难道睡了?”
他轻轻的把门打开,环顾四周,后面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阮勇猛地一惊,转过头发现是阮母,堪堪松了一口气。
阮勇不禁抱怨道:“妈,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死我了,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阮母冷哼一声,把灯开了后,走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了个二郎腿,板着脸看他:“你怎么不说家里闹鬼了,倒是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鬼鬼祟祟的,我看你才像贼,明天军训是不是想迟到?”
阮勇什么话也没回,走过去又是帮忙捏肩膀,又是捶腿的。
阮母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准没什么好事,说吧又有什么事?”
阮勇清了清嗓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阮母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
阮勇:“不过,不是我。”
“不是你?”
“是沈澈,他今天白天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明天去不了学校,我得去他家看望他,不然我这个做兄弟的也太不厚道了。”
阮母脸色微变,皱着眉头,着急的询问:“小沈他伤的严重吗?”
“不知道,我得去看看才知道,所以?”阮勇试探性的盯着她问道。
阮母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就你那副德行,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明天去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照顾好人家,别去了什么也不看着,光顾着自己在那打游戏。”
“好勒,谢谢妈,您晚安,我就先睡觉去了。”
说完,他飞快地跑回房间里,生怕他妈中途反悔,让他明天滚回去军训。
阮勇跑回被窝里和周林分享着这一个好消息。
浴室内,顾辞拿着沐浴头冲洗着刚刚涂了沐浴露的身体,脑子里不断闪过那一排内裤的样子,心跳不禁加快。
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回忆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仔细想来,挺不可思议的。
顾辞把水关了,看着那一套睡袍,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
把睡袍穿好后,他把门打开,一眼看到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沈澈。
沈澈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快?”
“怎么?困了?”顾辞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
不说还行,一说他就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有点。”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洗,然后早点睡觉。”
沈澈紧抿薄唇,眼巴巴的望着他:“能不能不洗?”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话,在顾辞看来,颇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心顿时软了下来,不过还是劝说道:“今天军训弄了一身汗,睡觉会不舒服的,洗澡很快的,或者衣服我帮你洗?”
“不了不了。”他想到之前的尴尬场景,连忙摆手拒绝:“我自己可以。”
他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把换洗的衣物拿好,今天时间较晚,就不打算洗头,吹头发他又比较懒,万一头发没干,头又得疼。
沈澈洗澡十分钟就搞定了,大概是洗完澡可以加快血液循环,改善了大脑的供血供氧,起到一定的消除疲劳的作用,他并没有先前那么困了。
把衣服晾晒好,他看到顾辞坐在椅子上还没有睡,有点疑惑:“你还不睡?”
顾辞看着四周除了床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可以休息的东西:“睡哪?我没看到你家哪里有沙发。”
沈澈指着床,鄙夷的看着他:“当然是床上,不然你是想我睡地板,还是你自己想睡地板?”
顾辞顿时哑口无言,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须臾,微冷的声音响起:“你有和别人睡过吗?”面色严肃。
沈澈愣住了,随即笑道:“你这句话很有歧义的好不好,容易让人误会。”
顾辞转念一想,好像也是,不过他并没有松口:“有没有?”眸底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沈澈不明白,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说:“我是通宿的,肯定都是自己睡,我一般去阮勇家玩,都是天黑之前回来。”
沈澈眯起眸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很随便?”他轻呵一声,嘟嚷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顾辞嘴角浮起一片笑容,听到这个回答,他为之前的那些无缘无故的揣测感到抱歉,总的来说自己还是不够相信他这个人。
顾辞:“抱歉,是我逾越了。”
“有病吧。”沈澈斜睨了他一眼,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帮他拿了一个新的枕头。
顾辞不确定的问道:“真的要一起睡?”
“怎么?嫌弃我?我睡相是不怎么样,但是咱俩又不是第一次睡了,再差你也得给我忍着!”
“好。”
两人小时候经常会一起睡觉,不过顾辞当时揣的心思和现在不一样。
躺在床上,两人一左一右,大腿出甚至能触碰到,顾辞清晰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温度,还有属于沐浴露的香味。
呼出来的热气,萦绕在他脸庞,让他感到很热,胸口上下起伏,呼吸变的快速起来。
沈澈半阖着眼,手枕着后脑勺,他望着天花板:“你为什么改名了?”
“没有改名,清泽是小名。”
沈澈皱眉,不满道:“你也太不厚道了,咋俩认识那么久,你居然不告诉我你的大名,我那一天坐车回家的时候还傻乎乎的觉得你俩挺像,到头来居然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