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暗淡无光,细雨纷纷下着,潮湿的空气中混着股霉味,破旧的小屋,发黑的灯似乎挣扎着,一闪一闪发出微弱的光,照亮整体布局,房间很小,只有一个不知放多久的半塌沙发和电视。
角落内,浅蓝色的眼睛呆呆望向窗边,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的世界,模糊的世界有一束光,高高立于山巅,仿佛遥不可测。
灰色短发混着早己干涸的鲜血,脸上多处淤青与伤疤,皮肤没有一处好的,衣服被渗血的伤口逐渐染红,只是平静缓缓扶墙站起身,一点点移动,走到卧室拿起自己藏起医药箱擦拭包扎伤口。
虽说医药箱,倒不如是自己一次次东拼西凑弄的一堆垃圾,只有一大瓶碘伏与消炎药、一点头孢而已。
我叫阳,希望向阳,我没有名字,或者说父亲从来没有为我取过,还且这个世界的人名字很简单,阿三、张五、李四……
至于我…
“咳咳!”忽然咳出一些血,阳擦掉嘴角的血,并不在意,简单粗暴的包扎好。
其实不用包扎也行,可发炎的伤口在没有恢复好之前很疼。虽然己经习惯了,可这样自己就没办法逃出去了…
包扎好后,便扶着墙渐渐走向厨房,找一些食物。
只剩一些稀饭,凑合凑合还能吃,小口吞下,不出意外,下一秒直接抱着垃圾桶吐出来。
“果然,还是不能进食。”
阳瘫坐在地上,胃很难受,这应该叫厌食吧?
已经好些天没有进食,倘若是一个正常人,早就死了,但仿佛这世界就不想让就这样让他死亡,无论是挨打,绝食,生命都保持在奄奄一息的状态,痛感并存,似乎…都根本无法解脱。
至于自杀,他也尝试过了,没一次成功。
杀父母?武力从未战胜…
自己的父母并不喜欢自己,如果说成不喜欢,道不如说成厌恶,自己在很早之前就被他们捧为灾厄。
毕竟,也是,两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人生一个灰发蓝瞳的人,父亲还严重怀疑是母亲出了轨,直到双双做了亲子鉴定,才可以肯定: 自己是他们的儿子。
虽然不情愿接受自己,平时也常不回来,母亲也对自己不管不顾…
父亲在自己出生前是做小生意的,赚了不少钱,但忽然盯上了股票,想一步登天,结果亏本欠钱,和母亲一起把所有东西几乎卖了,还上钱,买这个房子暂时安定下来。
这也许是自己的错,巨大的落差感使他染上酒瘾,自己也成为他发泄的对象,母亲?很久回来一次,上一次回来身上戴着华丽珠宝,拉着父亲干什么生意
“哈,时间快到了。”惘阳望向挂在客厅的灯,生锈的铁门发出阵阵拍打声,手中拿着一包白色粉末,眼睛微微眯起,放在早己洗得发白衣服的口袋中。
没有办法了,自己也想过逃跑,可那群邻居像一群傀儡,一见自己出来就死死的盯着,见有逃跑之意,又一起把自己抓回。
他跑出来一次,那曰邻居们聚在一起,似乎在商讨对策,自己趁他们不注意跑出去,遇到两个警察,之后呢?好生招待一番,一闭眼又回到现在。
这个世界不正常,也又很正常,一切都在他的认识范围内,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
“快点开门!”拍门声越来越急促,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门踹开。
惘阳调整自己的状态,苍白的脸上挂上一丝笑容,至少不露出其他表情。
打开门后,身材肥大的男人手中提着饭菜和酒,看着带着笑容的少年,心中一怒,这是在笑他的落魄?放下饭盒。
“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手中提着惘阳,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身上,等最后打累了,把饭盒扔进惘阳,惘阳勉强站起身,身上都是黏糊糊的血让阳感觉很不舒服,喉咙痒痒吐出一口鲜血。
还好,打得不算打重,至少他实验至此,其他表情至少都让他几天起不来。
习惯养成一切。拿起饭盒,热起饭菜,一边倒入一边放入晶块状物。
这不是毒药,随意出现某个地方,有一个小老鼠吞了,爆了…至少普通药不死,还有一点保障。
/ “该死!这群没用的东西!”手中吸着烟,看着手机的信息,愤愤拍一下桌子,又饮一杯酒。
“还没好吗?”对着阳嚷嚷着,“磨磨唧唧,和你娘一样。”
“说到底,你娘比我混得好,随随便便傍上大款,现在我在她面前卑微的不成模样。”宽大的脸泛着红意,似乎喝醉了。“一切都是你害的!”
阳听着父亲的话没有理会,只把饭菜端在桌子上,乖巧的站在一旁,静静听得他诉苦。
男人吃了几口饭菜,“真难吃!要不是你!我早就过好日子。”
虽然男人觉得饭菜有点怪,但毕竟花百八十买的,忍了一口艰难咽下去,快速吃完,普通的毒对他无效,可能李姐又哪里生气下毒了?这也是常事。
这里有饭吃就不错了。
忽然,男人的身体鼓起来,冰冷的黑褐色血混着尸块溅在阳的身上。
阳愣了一番,血,不是鲜红色的吗?只见身体周围浅绿色的灵力正在消散,身体支撑不住坐在地上,痛感加重了,房间正在消散,无数个画面夹杂着,混乱出现在脸前。
阳轻轻闭上眼,嘴里带着笑。
自己
终于解脱了。
主者所为皆是因果轮回,所以不要说虐主角,他种下因,也承担了果。
再次睁开眼睛,平静看到白色天花板。
“还是没死吗?”
嗓子有些沙哑,身上微微还带着痛感。
“嗯?这是?梦吗?
房间整体为暖阳色,还算比较开阔,桌面上摆着许多鲜花,上面写着祝福语。
从侧面而说,原主还是算很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