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宫远徵走后,宫尚角回到寝房。从柜子里拿出那套粉色衣衫和虎头鞋。寝室的烛火并不明亮,昏暗的环境更能放大人的情绪,宫尚角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眼前浮现出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近日,白日忙的不停歇,看不出一点落寞,所有人都觉得她的消失对他未产生任何影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时思念和懊悔就如同一根琴弦一般紧紧勒住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喘不过气来。
勾唇一笑,仿佛是在笑自己愚蠢,当初在她试探他时,他若按照心意回答,那她也会为了他背叛无峰吧,当日他分明已看见她面具后的真心。可是为了宫子羽的计划万无一失,他还是骗了她也骗了自己。
若他在她停留的那一刻挽留她,他是可以护住她的,若他再自私点,他现在也是很幸福的。
若他不考虑那么多早点去看她,在她遇险时他能在身边护着她和孩子,他就不会消失,下落不明了。他从心底希望他能被人救下,只要她还活着,他就可以为她倾出所有。
一阵风吹来,轻轻拂动着宫尚角的衣摆,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杜鹃花的香味,宫尚角的思绪回笼。
他自嘲一声,现如今懊悔有何用,估计浅浅也不会原谅他,要么就将他忘记了。否则这些日子里,他想梦见她都是奢求。若非门外的杜鹃花和手里这件衣服, 他就觉得这不过是在他寂寥的人生做了一个美梦。
将衣衫上手撰出的折痕抚平,把衣衫继续如珍宝般放进柜子里。他的心事暂且还不能让人知晓,否则浅浅又会被拉出来成为众矢之的,那些人一直是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她的。
宫尚角手里握着那枚玉佩入睡,良久,传来一声低喃 :今晚我能在梦里见到你吗?
靳墨进来时,看见一道赏心悦目的景色。
沐苒扶着上官浅在池塘边慢慢走着,身后跟着莲心和玉禾。四人在聊着什么。时不时传来一阵如同银铃般笑声。
“靳墨公子”玉禾转头看见他现在门口没进来,便叫了一声。
“靳墨你来了”沐苒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软糯,又带了几分狡黠。
“我来为上官姑娘把脉。”靳墨的声音如同和煦的春风,说话语气平缓有力。
“上官姑娘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动用内力,以后每日里迎着太阳在这池塘边走上一会,直到微微发汗便可,切勿贪多,这样对恢复不利。
之前的汤药暂且可以停了。我等会写几个疗养的药膳方子。上官姑娘记得每日都要吃。”
“多谢公子,有劳你费心了。”上官浅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烁的光。
“上官姑娘无须客气,既然你是阿苒的故友,这些都是应该的。”
“哎呀。你们两个也太见外了吧,一口一个公子,一个姑娘听着都费劲。”沐苒听着他们一直客套,开口打断道。
“浅浅,在泽熙不用在意那么多规矩,靳墨是我好友,亦是我兄长。你直接称呼他名字就可以了。”沐苒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对上官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