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的上官浅凭借本能抓住崖边的一颗树枝上。但是她现在已经是强弩之弓了,打斗了这么长时间了,加上小腹越来越疼,疼的她要抓不住任何东西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指一点点松开,意识逐渐模糊
心里涌出巨大的无力。自己都这么努力的活着了,老天却还是不让他随了心愿吗。
剧烈的阳光洒在脸上,将她本就没有血色的皮肤照的更加透明。用力抓着树枝的手指逐渐磨出血来,一滴滴滴在上官浅的脸上。让她呈现出一种妖冶的美。
此时一阵风吹来,上官浅就如同一片只染血的蝴蝶一般慢慢飞走。慢慢飘入云雾中。
深夜角宫内。
宫尚角在纸上写下最后一笔,将手中的笔放下。将手里的信放在一边,只见书案上面整齐的堆满了书信和书籍。另一边却只放了一盆杜鹃花。
宫尚角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暗叹又到了这么晚。最近宫子羽天天在宫门口等云为衫回来,连宫门内务都不管了。现在宫门内外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让他没有喘息的机会。饶是他也不免感到疲惫。
抬眼便看到看见倒映在墨池中的杜鹃花,在满室的墨色中那抹白色显得格外耀眼,犹如她一直陪着自己,从未离开角宫,从未离开她一样。
平日里,白天要面对宫门众人,他只能不假辞色,他只能沉默,平静地将自己伪装成从前那个无欲无求一心只为宫门的宫尚角。
但是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一刻,他才敢在心底承认,墨池中的那一抹亮色是上官浅,是他宫尚角的心上人,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是角宫的女主人。可是这些,他却不能说与任何人听,包括他的她。
抬手小心翼翼地抚摸面前的杜鹃花。眼神看向被杜鹃花丝丝缕缕包裹着的墨池,墨池也清晰倒映着白色的杜鹃花。心里不由得嫉妒那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墨池里。他却不能言说。
白日里面色严肃的宫二先生此时却红了眼眶,薄唇轻启说出了那句在心底说过很多遍的话“浅浅,对不起”
不知为何,今夜他格外思念上官浅。
晨光破晓之际 门外传来声音,宫尚角即可收敛情绪,面色恢复 又成了那个不容任何人窥探人。
“角公子,宫外转来急报”说着边将手中的信递上去。
看完信的宫尚角神情突然紧绷,心脏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剧烈的疼痛延伸到指尖,指尖发颤。满脸的不可置信。猛的起身脚步慌乱的向门外跑去。
凌晨,寂静的宫门口处,只有宫子羽坐在门口等着云为衫回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如雷的马蹄声,只见宫尚角策马而来一手甩鞭,一手挽缰,飞快的朝门口飞速狂奔而去。
在他身后跟着几十人,骑马声从宫门口呼啸而出,在道上疾驰而过,扬起漫天尘埃,很快消失在宫子羽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