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到底是……”男孩两道剑眉纠结在一起，刚才憋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问。
潞鸢微微一顿，忍不住多看了男孩一眼。
男孩年龄不大，估计才十三四岁，在很小的年纪便擅长察言观色，一般这个年纪都在读书吧，可见他们一家过得并不怎么样。
可能是经历多了，潞鸢竟替他心疼。
“我从城里来的，原本是去擒苍山林，结果途中下雨，就找到这儿来躲雨了。”
潞鸢此话真假参半，没有查清楚真真相之前他不想打草惊蛇。
“擒苍山林？”妇人已经做好了饭，从厨房出来时听到潞鸢的话，“那个地方劝你不要去。”
男孩附和点头：“听说那里九死一生，除了送祭其余时间村长都不让我们进去。”
好像听到了什么关键词，妇人瞬间黑了脸色，冲男孩低声呵斥：“阿宇！”
这些小细节逃不出潞鸢的眼，他歪歪脑袋，佯装疑惑地看向妇人，天真地问：“送祭是什么？”
“什么嘛，别听小孩子瞎说。”妇人干笑两声，试图糊弄过去，同时责怪地瞪了男孩一样。
言多必失，他们只是普通的村民，不想惹上什么大麻烦，何况嫣儿还小，只有六岁。
想着，妇人忧心地看向玩儿得正开心的小女儿，只要是云海村的村民，以后都逃不过被送给仙人的命。
潞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女孩手里正捏着泥巴，做出一个个小巧可爱的泥塑。
孩童浪漫的天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女孩似乎知道说得是她，抬起头冲两人笑了起来，这份纯真感染了潞鸢。
“送祭，其实是把女孩包装成新娘子，用花轿抬着去擒苍山林献给仙人，对吗？”
潞鸢此言深深吓到了两人，母子俩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眼底的震惊。
妇人变了脸色，谨慎地盯着他，试图从潞鸢脸上看出点什么，可她失望了，潞鸢很平静，视线接触到他一双墨瞳，妇人身形一抖，恍惚间像是跌入无尽深渊，深不见底。
妇人崩溃了：“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的女儿还小，她不能——”
原来是被误会了，他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潞鸢做从座位上站起，连忙摆手撇清关系。
“不是，我不是来带走你女儿的。”待妇人平静下来，潞鸢才补充说，“相反，我正是为了调查这件事而找过来的。”
妇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可能啊，这个习俗我们村里已经实行了好多年，而且这么久，村子确实风平浪静，没什么事发生。”妇人半信半疑，她看着好多姑娘“嫁”过去，现在告诉她那都是假的，让她怎么相信。
光凭他的一些猜测确实不足以让人信服，潞鸢没有与其争论，反而巧妙地转移话题。
“不信也罢，不过我可以去那里看看。”
潞鸢逐渐把话题往特制香料那边靠拢，如果能从这里套点话出去，也不算没有收获。
一听潞鸢要去冒险，妇人急了，直接拉着他坐下。
“不是我拦着你，你没有抚灵香，去了那里也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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