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这位敌国来的灵阵师扔到吾的床上。”
哈?!
他们下意识掏掏自己的耳朵,这可是敌国的奸细,不投入大牢反而扔到国师大人的房中?他们不会是听错了吧!
每个人皆犹豫不决,见他们迟迟没有动作,孟鸿术逐渐有些愠怒,再次强调:“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绑走!”
原来真的不是错觉,惊吓过后他们哪还敢耽搁一分,连忙起身朝潞鸢一拥而上,如果只是他们几人对潞鸢来说尚且构不成威胁,但他们的头,是百年难遇的先知者加修行者,偏偏他的灵阵术还被对方暂封,潞鸢只觉得自己倒霉。
“你有本事杀了我,把我关在你那里做什么!”这件事潞鸢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为了摧残他折磨他,像对待敌人那样把他虐待致死?这什么特殊的癖好!
孟鸿术的嘴角轻微浮动,这家伙总是能把事情想得如此糟糕,若他知道他的“夫人”如今已经坐上了对面军师的位置,会不会急得疯掉呢?
“喂你别不说话,我喜欢一刀毙命的那种,不喜欢千刀万剐!”
死也不让他死得痛快些,他还记得他死前是被仇人一下一下折磨而死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现在还要他再来承受一遍吗?
“这位国师对他不一般。”惘念幽幽的看向乾心,目光黯然,眸中深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乾心不知如何接话,这会儿又低着头默不作声了。
惘念不甚在意,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画面之中的孟鸿术,暗道此人城府极深深藏不露,却也行事有失偏颇稍显莽撞,忽的,他突然笑了,不去看他,反而一时兴起将视线拉回到乾心身上。
“若是潞鸢出了什么意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本尊唯你是问。”
乾心悔不当初,要是知道潞鸢与神明有这般交情,他断然不会拿出这套考题,总比现在,弄的自己怎么都下不来台。
乾心不敢多说什么,连连点头称是。
之后的几天里,平静无风,潞鸢身上的伪装被洗的一干二净,一张清新俊逸的脸暴露在大众的视野,而他自那日开始便一直被绑在座椅上,严严实实令他动弹不得。
孟鸿术每次进来身上都带有一股淡淡的酒香,许是凑近了闻得越久,便觉得若有若无了。
要说折磨,怕是对方每日都会在临睡前拉着他讲一些儿时之事吧,明明他只是一介外人,对方却不知不觉中将他儿时所经历的事全盘托出,不知道他是认熟还是性格内敛。
“我累了。”
这天晚上,孟鸿术照旧喝了点酒之后来帐内休息,正要拉着潞鸢讲一些世人皆知的长篇大论亦或是旱尔羌大草原里的风土人情,潞鸢没有兴趣听这些,反倒是对方刚一开口,他便直截了当。
“累?”
当了这么久的国师,迫于生存压力他小时便开始绸缪小心翼翼的活了这么久,终于在这几年坐上了国师之位,他仅仅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累这个字,在他看来已经没有知觉了不是吗。
“你可听过我的故事?”
“你日日讲。”潞鸢并非冷血之情,有些人光鲜亮丽的同时,少不了背后的悉心努力,孟鸿术便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他还挺羡慕他的,即便儿时被抛弃被打压,他依旧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
而他……落得个被杀族仇人凌虐致死的下场。
不过现在,潞鸢该同情的人是他自己!
他现在就这么被绑着,你让他怎么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