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看向顽童般的义父，心都偏向小兔子那边去了，“义父，往后莫要惹她。”
“臭小子，你就知道管我。还是小兔子乖。”洪江不敢大声，只小声囔囔。
相柳理直气壮：“义父，你刚才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洪江看了眼相柳，鬼才信你没听见，你那耳朵没听见才怪！
“如果义父病好了，军机要务我这就让人搬到这里来。”
好不容易借着受伤休息休息的洪江哽住，冲相柳飞了一个白眼。
相柳叹了口气，“义父，清月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她的本体虽然是兔，可因为我要救她，用了我的血，她现在体质偏寒，眼泪都能凝成珍珠。她不能多哭，还望义父多让让她。”
洪江：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有了媳妇忘了爹！
“我就是相与小清月逗逗趣，若是我有个她这样的女儿就好了。”不用那么上纲上线的吧，好大儿？
“义父刚才一笑，怕是伤口崩裂了，我让人找军医来给义父重新上药。”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还逗趣？俩病患逗个啥子的趣！
天气转热，夜里帐篷闷热，清月热得不行，一个劲儿的往相柳身上贴。
清月的身体刚好，相柳不敢动她，自己默念清心咒。
许是体质原因，相柳身上冰冰凉凉的，如冷玉一般，清月抱住就不想撒手。在相柳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叹慰一声。
“别乱动！”相柳抓住清月作乱的小手，“小兔子你最近很不乖。”
清月知道最近相柳不会碰她，胆子越来越大，“我最近很乖的，每天都找你抱抱！”
说着小手不自觉又开始往不该放的地方乱摸。
相柳从心里数了数日子，明日清月的药就可以停了。原本打算放她一马多养一天，看来这只小兔子一天也憋不住了。
“真的不住手吗？”
小兔子哼哼唧唧的，就是不住手。
“我记得你明天就不用喝补药了。”
清月一僵，显然已经把日子抛到脑后了，“这么快的吗？”
“快？我还嫌慢呢！”相柳翻身将小兔子拢在怀里压在身下，“既然你不想睡觉，这长夜漫漫，咱们找点活干。”
“相柳~讨厌！~”
月光从营帐的缝隙间钻了进去，照在二人的床沿上，将清月伸出来的小手照的发亮。伸出来的小手被大手抓了回去，刚爬两步的小兔子被大蛇紧紧缠住……
夜深了，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运动后的喘息声。
许久，清月趴在相柳身上，昏昏欲睡。
“上次一败，将辰荣最后的兵力消耗殆尽。我与义父商量过了，剩余的残补将会扯到清水镇后山的深林里。”
昏昏欲睡的清月一下子清醒过来：“义父他……”
“义父没事。”相柳的眼神中是清月看不懂的东西，“义父重诺，可也心疼他的将士们。如果有一线希望，义父也会坚持到最后，战死沙场也不足惜。可……”可是现在连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也好，清水镇很好的，那样你就能时常回家了。”
“是啊……”能回家了。
……
清水镇，后山深林。
“嘿！”
“哈！”
“嘿！”
“哈！”
一招一式尽是辰荣士最后的傲骨。
“相柳，你说，我让他们一直躲在这里，却还要在这里练兵，到底是对是错啊？”洪江看着所剩不多的辰荣军，思绪飘远。
“义父，我们辰荣军悍不畏死，可无望的流血和牺牲是不必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留下辰荣的最后一点血，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会上战场的。”
洪江的眼角满是皱纹。他老了。
神的寿命很长很长，可无望的神的寿命可以很短。
“也好，我辰荣也没算灭绝，也不枉我对辰荣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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