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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前世今生2

九月扶苏

即使我已经元神俱毁,堕入虚无。可我庆幸,自己还能再一次于光亮之中重新看见她的模样。

  回想起当初的那一场绝决,耳边誓言仍在回旋:“其实我爱的人,不是他…….”

  原来,她爱的是我!

  只为这一句,生死亦无话。

  每时每刻都想要触碰到她,可惜我就像风中飘零的蒲公英,虽有意识却无形体。

  游荡在寒冰地狱的冷风中,这一缕凌乱的魂魄,仿若一个拥有意识却死活动弹不得的植物人。

  ——浮生

  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消魂。

  不知不觉中,庞郎与彩雀两人早已静悄悄的退出了冰室。只留下了小唯一人,独自沉浸在这寂静的时光里暗自神伤。

  “想当初,彩雀为了换回庞郎失去的眼睛,先是甘愿塔上自己毕生修行的妖灵去救他!”

  “后来,即使她没有了妖灵,变回了小麻雀的原形。也依旧固执的带领着自己的一众同类参与了那场万妖出逃,危祸人间的惊天浩劫。”

  “最后,她元神受损,修为尽毁,彻底变成了一只不会说话的小麻雀。”

  “大人,我以为她和你一样,将永生永世再无机会,重聚元神化为人形。”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止不住的痛苦………”

  “不过好在,一万年后的今天,我终于又重新看见了生的希望!”

  “既然庞郎和彩雀都可以得到南海神珠,那我应该也可以吧?”

  “大人,此去一行,你一定要保佑我找到传说中的南海神珠!”

  “等我,一万年了,小唯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带回来的!”

  说完,她决绝转身向外走去。

  来到桌子前,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杯茶,不用摸都知道,杯子里的茶水早就凉透了………

  小唯不知道,其实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浮生大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茶如明镜,镜子里面是茶水,亦是神明的心思。

  他一直都在,她到哪,他就跟着到哪。

  自始至终,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自从大人的肉身得以重新生长,飘凌涣散的意识也得到了恢复的那一天起,落在暗处的一缕魂魄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世界。

  小唯这一万年的守候,大人始终默默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所以,即使他做了鬼也不忘陪在她身边。

  小唯坐在椅子上,浑身失落惆怅的看着手里的茶杯。

  有道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如今饮起茶来,更是思君心切急不可待。

  冷饮入喉,浅斟慢饮,在一杯茶水面前,倒映出他明悦清幽的模样。

  望着自己手里空空的茶杯,小唯嘴里总是那一句:“茶凉了,凉的很………”

  放下茶杯的功夫,她一个漂亮的瞬移就直接来到了久违的人间。

  万家灯火,屋檐之上,小唯孤身一人站在冷冷的夜风中。

  放眼望去,人间还似从前一般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月亮之下,月光如水,眼前相思已凌乱。

  同一片屋檐之上,她不知道,他就站在她身边。

  果然,浮生大人一缕虚无缥缈的灵魂也跟随着她来到了人间。

  看着身旁动人心魄的小唯,神明大人终于在她坚定不移的眼神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影子。

  娇妻不过肩,冥冥之中,俩人之间难得有机会站在一起,默契的眺望起了远方朗朗的月色。

  明月万年无前身,照见古今独醒人。

  难得今晚的夜色是如此的静谧美好。

  她说:“明月明月复明月,但求明月似我心。”

  他一怔,伴随着她的话而迅速收回来的视线里,早就没了半分欣赏这漫天星河的兴致。

  任凭月色美如画,终究不抵眼前人。

  默默的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如丝、清冷幽悦、多愁善感、空灵哀怨的女子。

  衣衫空灵浮动,美人扶风若柳。

  一股柔情似水的忧郁气质将小唯层层包裹环绕。

  如此,一个孤单清冷,惹人怜爱的一代佳人就这样深深的烙印在了浮生大人的眼睛里。

  发丝轻拂过淡淡的愁容,眉眼之间也尽是一抹浅浅的哀愁。

  她久久的望着眼前的月亮,虔诚的向着皎洁的月色去祈祷:“大人,回来吧…….”

  右眼流泪的小唯,是思念到了极致。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她说:“但愿女娲娘娘保佑,保佑小唯此行真的能够得到传说中的南海神珠…….”

  众人皆醉,神明也醉。

  这一刻,他满心满眼的全都是她和她的眼泪。

  一阵晚风迎面吹来,仿佛就是大人的手在轻轻的为她擦去脸上划落的泪痕。

  “小唯,原谅我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其实我一直都在,我就在你身边。”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风的温柔,似曾相识。

  小唯来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抓:“大人,大人是你么?”

  “大人你在哪儿!”

  指尖上流淌的风是抓不到,留不住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它就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小唯恍惚了,眼前这一缕轻飘飘的一阵风,很快就像没有来过一样,彻底沉浸在了如水的月色里归于平静。

  痴痴的看着月亮,那一只向着漫天星河抬起的手,依旧执的没有马上放下来。

  任凭白色的衣袖荡漾在夜空中轻轻的浮动着,小唯心碎了一地。

  这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茫然的走向前方,嘴里失神的喊着:“月亮,月亮皎洁如君子,依稀记得,大人也是君子………”

  正如传说中的夸父追日一样,皎洁的月亮本就高悬在苍穹之上。

  大人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可自己就是追随不到他存在过的痕迹。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像太阳像月亮,感受得到摸索不到。

  终于,小唯还是万分无奈的放下了自己向天借月揽星河的一只手。

  她笑着苦涩:“大人就像小唯眼前的这一轮明月,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

  睹月思“人”,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踩空了:“啊,卧草,大意了!”

  小唯下意识的扑腾着双手,拼命保持平衡。

  “俺滴个亲娘勒,我忘了这是在屋檐上。”

  很明显,现在的小唯内心慌的一批:“怎么办?怎么办?站不住脚了,我靠!”

  啊啊啊,救命啊,瞧这小唯现在的样子,上下扑腾的像只小鸡崽儿似的!

  “完蛋了,这淑女的名节怕是马上就要保不住了!”

  “大人,救我救我!”

  似乎是感受到了小唯内心的召唤,身后的风温柔的拂了过来。

  果然,一对灵魂伴侣,上天早就注定了他们会再一次相遇。

  被风儿裹挟住的一瞬间,小唯连眉带眼邪魅一笑:“小样,终于把你给引出来了!”

  要知道,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哦。

  所以这一次,女人的第六感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身后的这一缕清风,分明是浮生大人所化!

  小唯马上一个及时的转身,微风直接扑面而来。

  一阵凉爽过后才发现,要了命了!自己站在屋檐上的一条腿不能动了!

  “哎呦卧槽,转得太心急,一不小心扭到脚了…….”

  得勒,这下还真得假戏真做了。

  啥也不说了,小倒霉蛋,乖乖向后倒吧~

  这一刻,小唯还是茫然若失的向着眼前的黑夜伸出了自己的手。

  又一阵细微的轻风拂面而来,就像是大人的手轻抚过自己鬓角的发。

  伴随着逐渐倾斜倒下去的身体,小唯的手仍是痴痴的停留在了在半空中。

  “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难道,真的是我感觉错了?”

  “要知道,大人从前也是十分喜欢这脚下繁华一梦的人间景致的!”

  “现在我来都来了,想必他也一定会无形之中跟着来看看吧?”

  “其实,他一直都在我身后!就像从前一样,一切从未改变过,对吧.……”

夜晚的风声也许会几经轮回而变得虚弱不堪, 但这满目苍穹的万般思念却从来不曾中断过一时片刻。

  “再借这月光与你对望,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都依然为你守望。”

  话音刚落,月光下的微风忽然开始有了些璀璨零星的颜色,虚幻中的身影微微一笑:“果然是,知我者小唯也!”

  熟悉的声音,小唯知道,这是她要的“人”回来了!

  果然,一句话的功夫,堂堂浮生大人就这么随风显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当一袭白衣飘飘的小唯就这么猝不及防,柔弱无骨的靠在他怀里的那一刻,浮生大人不禁为这真实的触感所魔怔了一下。

  这一下子撞在自己怀里的感觉真的好真实。

  真实到浮生大人自己都不敢确信,这一向顽皮成性的小白狐狸真的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依恋了自己怀里。

  恍惚回到千年之前,他刚来人间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恍恍惚惚,摇摇欲坠的就倒在了自己怀里。

  与之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她紧闭双眼主动抱紧了自己。

  那是一个月圆之夜,小唯因为灵力不足而抬手去杀一条乌嘴狗。

  快要得手之际,却不曾想自己这只锋利的手爪子竟被突然出现的浮生大人一把抓住。

  “放开我,放开我,否则………”

  “怎么,就连我的心你也要吃?”

  两人争执之间,小唯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狗子迈着轻盈欢快的小步伐顺顺溜溜的跑掉了。

  “你真是越来越低贱了,连这样畜生的血你都不放过。这就是你贪恋的人间?”

  “你要是嫌我低贱,就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小唯就顺势倒了下去。

  闭上眼睛,她以为自己真的完蛋了没救了。

  万万没想到,身边站着的浮生大人在这一刻,微妙的表情里不带一丝的犹豫,直接一手就把小唯整个即将倾倒下去的身体全部都如数的拽到了自己身边来。

  手掌温柔的抚摸在她的脸颊上,原本如水般沉寂的眼睛里竟然略微的多了些暗生的情愫………

  好家伙,估计大人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愿意鬼使神差的耗损自身仙气去为眼前的这只小狐狸续命!

  咳咳,作为一个囚犯的小唯更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一次救她的,竟是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浮生大人?

  当小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的紧贴着近在咫尺。

  眼看这彼此之间的鼻尖儿都要相互碰撞在了一起,她扑朔迷离的睫毛微微一动,此一瞬间微妙的俩俩对视,也许正是神明大人心动的开始……..

  面对着眼前这个刚刚拯救了自己的浮生大人,小唯苍白的脸上明显多了点略微疑惑的不可置信:“你为何要救我?”

  浮生大人斩钉截铁:“你是本尊的囚犯,要死也要死在本尊的寒冰地狱。”

  小狐狸媚眼如丝的盯着眼前的“人”,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是有点好玩好逗好有趣味儿的样子。

  忍不住眨了眨眼皮子,一脸妩媚的调戏他:“大人自损仙气来为小唯续命,难道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囚犯?”

  浮生颇有一番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眼神:“你以为你是什么?”

  一句话说完,赶紧不自觉的转过身去,整个人明显多了点略微的不自然。

  “在本尊看来,你只是比那些低贱的畜牲多了些修为!”

  “你……!”

  小唯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好戏还在后头呢~

  浮生大人眼见她已经好了很多,张嘴就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本尊的仙气只能暂时替你续命,如果不跟我回去,等到血月一到,你便会魂飞魄散。”

  小唯眼波流转,继续调戏:“这么说,大人是不忍心看我魂飞魄散了?”

  不难想象,现在的浮生大人直接就被气到脸色微妙:“你如此的贪恋人间,竟然也变得和凡人一样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小狐狸一脸傲娇:“我就是愚蠢的喜欢待在人间,我愿意,灰飞烟灭我不怕。”

  “倒是那个无心无情的寒冰地狱,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啧啧啧,看样子,浮生大人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囚徒是死活不肯与他回去了。

  大人死死地对上她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整个人语气一沉:“回不回去,好像由不得你吧?”

  这一刻,两个人眸子里一股无言的眼色之争真可谓是暗流汹涌,犀利非常。

  看得出来,他想要动粗,而她马上就来一招低头服软的缓兵之计。

  “呃,大人,好像你的仙气无法与我的灵气相融……”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看见她这个样子,他带着两分的疑惑松了口气:“我的仙气太醇厚,你修为太低,还是赶快与我回去吧。”

  “好,好吧,我这就与你回去。”

  小唯后退一步,眼神一闪:“小样儿,你给我等着~”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深夜的湖边。

  小唯就这么步履款款的走在前面,不一会儿就故作虚弱的一把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紧接着整个人看似摇摇欲坠,无言的向后倒去。

  一幅哎呦喂,老娘脑壳昏昏,眼冒金星不得了了的架式。

  "小样,就知道跟俺屁股后边死盯着。"

  “瞧好吧,姐直接给你来一波钓鱼执法!”

  果然,他对她不设防备,直接一把就接住了她脆弱的身子。

  啧啧啧,人才啊,不用想都知道啦,老实人这波百分之一百又要上她的当了。

  果不其然,趁此间隙,小唯赶紧轻轻一指点在了大人身上。

  他神色一惊,眼里顿时写满了一刹那的不可思议,石头的内心也紧跟着漏了一啪。

  “恁奶奶个腿,呜呜呜,果然漂亮的女人信不得呀,老夫这把又上当了…………”

  好家伙,就一个伸手接住她的动作,竟然就让这小小的狐妖给彻底的暗算了一把。

  “人才,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还得是你啊!”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自己死死定住的神君大人,小唯转身之际还不忘对着他微微一笑。

  OK呀,小样儿的~终于还是被我死死定住了叭。

  她紧盯着他,眼中的妩媚与自信一丝不苟的全落在了他诧异而又惊讶的眼神里。

“ 大人可能在想,就凭我的法术能困到你?”

  “不过你别忘了,我可是狐妖~”

  小唯继续如鱼得水千娇百媚的微笑着。

  芊芊玉指温柔的抚摸上他的脸颊:“多谢大人给小唯仙气,不过,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手指顺势而下点在他的胸口:“有本事,下次别心软~”

  “嘿嘿,你个万年老冰块,还想跟我斗?”

  转身离去还不忘回眸一瞥,嘴角一抹微微勾起的弧度,耐人寻味而又摄人心魂。

  “大人,红尘世套路深,略略略,你连我一介弱女子都斗不过。”

  “依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劲儿了,趁早收拾收拾,卷铺盖回老家蹲炕上,早点过冬吧!”

  “表锅(王英),不出一时半会,表妹我就ko完浮生出来了哟~”

  咳咳,言归正传,时光再次原路退回接现在的剧情。

  月光之下,神明大人情之所钟的狐狸小妖,此刻仍在自己怀里。

  她在他怀里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泪眼婆娑,满目星河仰视着她面前高大威严的神明大人。

  “浮生……..”

  恍惚中轻唤一声他的名字,右眼上仅一滴思念到极致到痛苦的寥寥清晨露就足以让她红颜祸水。

  “大人,天上人间无处寻。这一次,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红颜思念犹如天降祸水,势不可挡,奔流而去,滔滔不绝。

  一样的夜色,一样的人。

  她再一次触碰上了他的脸颊,纤纤玉指轻划过轮廓分明的温润如玉。

  就像千年之前一样,她淡淡的笑颜里依旧带着几分妩媚动人,微微一笑:“大人,你还是心软了~”

  浮生大人一如从前,明眸皓齿,淑人君子。

  相视一笑间,洁白的牙齿微微一瞥,笑意直达眼底,一切美好曼妙尽在不言之中。

  时光仿佛就此停住,这一次,小唯终是与她心心念念的神明大人彼此相望。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方才,浮生大人动容一笑,无形之中直接梦回千年之前。

  那时的小唯有心请他在青石板上落坐,共赏湖畔之上所到之处,一片青山环抱绿水的美丽景色。

  而某大人憨憨的吃着精致的茶点时,竟是直接就毫不客气的一口气生吞。

  咳咳,果不其然,这糕点让他嚼得自己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却还是多少有点咽不下去。

  “哎呦我滴妈呀,这糕点似要把我假牙套都给黏糊住啊………”

  这个老六,咳咳咳咳,噎嗓子了。

  容不得丝毫的含糊,赶紧镇定一下,接过茶杯缓解缓解。

  要不说吃人嘴短呢,这糕点给我整得,差点儿魂不附体。

  那时的两人是多么的岁月静好,共同面向眼前一片波光粼粼的山湖景色,一个有求,一个必应。

  面面相觑,相视一笑,她说:“大人这一笑未免也太过俊美!也许大人不知道,这男子的皮相也能倾城。”

  “大人的这幅模样,倘若在人间,必定会魅惑众生!”

  任凭小唯将满嘴的彩虹屁统统吹上了天,浮生大人愣是跟那榆木脑袋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一个宰儿都没信。

  难得傲娇的小表情仿佛是在强忍着笑意说:“来来来,你尽管吹。”

  “话说,从始至终,能给本尊扣这么大一顶高帽子的,你还真是第一个。”

  “今个儿,本尊倒是要好好看看。你如何将这满地上的牛都吹上天~”

  看似生气实则宠溺的语气里,自己一双孩童般纯粹的眼睛也愣是没有离开过眼前的小白狐。

  到底还是美女的话管用,别说是英雄了,就是狗熊来了都不一定扛得住。

  就这一波吹吹耳边风的功夫,老实人也根本顶不住,浮生大人最后还是美人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好你个小狐妖,竟然拿本尊与人世间的这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她心领神会,继续恭维:“小唯不敢,只是实话实说。”

  由此看来,花姑娘滴干活,以柔克刚术,古人诚不欺我。

  “刚刚大人动容一笑,真的,让小唯觉得比自己见过的任何皮相都要美!”

  眼看着小狐狸调皮,他也跟着调皮:“哦,那比你的王英如何?”

  听到这儿,小唯的脸色刷一下就冷淡了下来不再回答。

  好家伙,这是直接就给KO了啊。

  得,知道人家逗不得,不开心了,浮生也是立马识趣的收起了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他话锋一转,一本正经的向她倾诉:“可惜了,本尊连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小唯顺势牵动起他的手,两人就这么十分默契相配的双双走向湖边。

  她往湖面上一指:“你瞧~”

  这一刻,他还真是真真切切第一次借着水面看清了自己风俊骨秀的倒影。

  水面上倒映出的,是他又一次情不自禁展露出的天真烂漫的笑容。

  与他站在一起的小唯,白色的身影同样一起倒映在了水面之上。

  看着他的样子,她突然吓得后退一步。

  也许在这一刻起,小唯柔软的内心也曾对他有过片刻的动摇吧………

  遥远的过去,他与她之间所有的一切,恍如昨日刚刚发生。

  还是这样一个七夕佳节的月圆之夜,小唯因为情场失意,只能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走在满是神仙眷侣,成双成对的街道上。

  她孜然一身,一不小心就被醉酒的有心人一眼看中了。

  “美人,难得七夕佳节,怎么形单影只啊?”

  “嘿嘿,跟爷走吧,爷带你去快活快活!”

  说完,男人一把搂过全程麻木呆滞的小唯,二话不说就上了京城有名的花坊里去。

  关上房门,男人一张满是酒气的大嘴巴还在色眯眯的叫着“美人儿”仨字。

  床前的小唯微微侧坐着,隐隐约约裸露着一双诱人犯罪的大白腿。

  这,这谁看了不迷糊!

  于是,男人的手就这么悄咪咪的从床板上顺流而上,嘴里还不忘醉醺醺的继续喊着美人儿~

  当这头肥崽子的一只咸猪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咪咪摸摸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一刻,小唯正在恍惚中的精神一下子就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随即一把扯开了男人的手,然后就开始与他玩起了欲拒还迎的小把戏。

  只见她一脸蚀骨销魂的模样,一声媚声细语的问候:“想要我脱衣服吗?”

  我靠,很是哇塞,十分正点,光是一双迷人的眼睛就充满了致命的温柔乡的漩涡。

  果不其然,面对眼前的美人如此的主动又识趣。

  男人脸上满是饥渴难耐,直接就迫不及待的回答:“想,想啊!”

  短短的两个字说完,这胀红胀红的脸上,血气方刚直接就被原地拉满。

  美色士不可挡,更何况一个醉酒的猪八戒。

  小唯继续冲着男人妩媚一笑:“好,那我就脱给你看!”

  说完,双手便轻轻的绕到自己的腰间去,看似是在柔情蜜意的笑着解开衣服上的带子。

  实际上,小唯的一双纤纤玉指充分配合着虚假的摆弄。

  它可真是纹丝未动啊,更别提会解开什么腰带子了。

  悄悄的朝男人转过头来,小唯如花似玉的脸上,一抹温柔的,冷酷迷人的眼神瞬间染上了一丝嗜血成性的杀意。

  美丽温情的脸庞瞬间变成了半张恐怖狰狞的魔鬼相。

  啊……卧槽,苍了个天,擦了个地!

  “救,救我……!”

  小胖崽子顿时被这骇人的半边脸吓得腿都软了,爬都爬不起来。

  “有,有鬼!有鬼啊!”

  还没等他再多喊个几句呢~

  小唯恶狠狠的抬起自己的手爪子,手起刀落。

  转瞬之间,温柔刀,刀刀见血封喉。

  就这样,狐妖小唯成功手握其心窍,一个快速优雅而平静的便把它彻底吞入了自己腹中。

  看样子,快、狠、准、整体发挥还不错~

  嘴角残留的一抹鲜血,带着几分新鲜诱惑的颜色,充分滋养了她这张艳绝人寰的玉骨冰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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