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珩一个人上下课的日子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在一次调位后,她的新同桌很热情主动地向她示好。
凌珩收到了女生强烈的交友信号,顺其自然地答应对方一起吃饭一起回寝室的请求,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星期,两人就好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哦对,这个女孩子叫伍畔笛。
伍畔笛是个和凌珩性格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子,温柔细腻文艺。如果说黎文涟给凌珩的感觉是炽烈似火的红玫瑰,那么伍畔笛给她的感觉就是温婉娴静的白玫瑰。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凌珩每每触到朱砂痣和白月光这两个词,就会念起这两个姑娘。
朱砂痣不尽是光彩照人的,白月光也不总是完美无瑕的。
随着凌珩和伍畔笛越走越近,关系好到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子的程度,彼此一个眼神便懂对方是什么意思,班内每每隔着座位遥遥对望都会相视而笑。
物极必反,她们的友情甜蜜到某个极限,就到了另一个阈值。
伍畔笛开始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生凌珩的气,后者往往不明所以,除非对方讲出来,不然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哪里惹到对方了。
伍畔笛不会因为生气就不等凌珩,但会沉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和凌珩说。
凌珩自认为已经很敏感细腻了,却还是常常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但她认错态度很好,以至于伍畔笛很多时候都不好对她翻脸太长时间。
期末考试前夕,这两人还在冷战中。
凌珩不知道究竟怎么惹到了伍畔笛,去餐厅买饭时,她跟在对方后面一步的距离,心中万般忐忑,组织了很多遍语言,正要开口,却听到对方气恼道:
伍畔笛(少年时)“别跟着我。”
凌珩一时哑口无言,到底没坚持和对方排同一个窗口。
吃完饭她又厚着脸皮小心翼翼地和对方一起回教室,上楼梯时,她努力很轻松地开口:
凌珩(少年时)“你是不是很烦我?”
伍畔笛脚步明显一顿,没说话。
凌珩又说:
凌珩(少年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认错是必须的,
凌珩(少年时)“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烦我,行不行?”
伍畔笛终于低低地开了口:
伍畔笛(少年时)“不关你的事,就是快考试了,我心情不好。”
说完不等凌珩再问,就快步进了教室。
凌珩呼了口气,抓着楼梯扶手的力道猛然一松,轻声呢喃:
凌珩(少年时)“原来不是因为我……”
她是真的被对方时不时毫无缘由毫无征兆的冷战给弄得头大,她不知道该怎么哄对方开心,只是一味地把错误怪到自己身上,到头来关系僵得越来越严重。
伍畔笛是个很在意学习成绩的人,分数却鲜少超过凌珩。
凌珩也留意过,每次考试成绩出来后,倘若对方没考好,就会把脾气发到她身上——或明或暗,或热或冷。
她们冷战时的相处模式实在太诡异,同宿舍的班长看不下去了,把凌珩这个小可怜单独拉出来,干啥事都带着对方。
班长悄悄说:
班长“你怎么受得了她的,那脸色黑的吓人,你不难受吗?”
凌珩一愣,班长趁机揽住她的胳膊一副亲密的姿态,
班长“是不是要感谢我,还是我对你好吧?要不是我把你拉走,你还要跟那个冷面阎罗一起。”
班长偏心凌珩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凌珩的学习成绩无话可说,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初开学时和伍畔笛翻脸怼过架。
凌珩只是笑了笑,没说半句伍畔笛的不是,但心里面也开始累了。
她们每次闹矛盾,都是伍畔笛单方面对她冷暴力,事后不管是谁的错,都是凌珩在道歉,主动讨好求和。
晚上偷偷打着手电筒写日记的时候,凌珩没忍住委屈了好一会儿,忽然就念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对她比任何人都要好,虽然爱生气了点,但从来不用她哄,都是对方自己气消了来找她求和。
凌珩合上日记本,回想起和尧喻寒相处过的时光,眼角不知不觉淌下一滴泪。
寂静无声的夜里,她在被窝中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凌珩(少年时)“尧喻寒,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