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是个很庞大的家族,也算得上豪门,人员众多。
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电闪雷鸣,一个女孩出生了。她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但是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的妈妈给她买了很多玩具陪着她,她总是将玩具拆的七零八落——尤其是人偶玩具。
五岁那年,她的妈妈发现垃圾袋里有股难闻的味道——像是某种生物的尸体。她以一种残忍的方式肢解了两只鸟。
她的妈妈吓坏了,连忙把她带去医院里检查。她有反社会人格。
妈妈便把她关进了家里,防止她出去会伤害其他小孩,尽量的用药物来控制她的性格。
六岁那年,她的表妹出生了。她相对于她的姐姐,性格开朗的多,总是会讨大家的喜欢。
而该篇外传中的主人公,便是这个妹妹。
她叫玛丽。
…
她很开朗,和所有人都玩的过来,脸上带着笑。
她有个姐姐,姐姐性格很怪,但是也会和她一起玩。久而久之,姐姐性格好像也开朗起来了。
她有时候会看到姐姐在吃药,她会好奇地去看,姐姐总是会笑着摸她的头,向她说这个药是治感冒的。
姐姐会把药放在很高的地方,她永远拿不到的地方。
“姐姐,你为什么总是生病啊?”
“哎呀,姐姐身体不太好,老是容易感冒。”
“那我长大之后就能医生,治姐姐的病。”
“那可太好了。做医生可以救死扶伤,我们的小玛丽要当最厉害的医生。”
姐姐笑的很温柔——她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妹妹时,眼底才会流露出其他的情感。
妹妹才不管,妹妹只管做大家的开心果。
…
她去上学了,和姐姐是同一个学校。
姐姐大她六岁,但是由于“疾病”原因,迟了几年才上学。
班上有些同学对她不算友好,但至少没摆到明面上——所以她也不知道。
开学第二天,坐在后面的男生故意把她的头发扯了,并且拽得很用力。第三天,那个男生就再也没有来了。
她问了其他同学,其他同学只说他不小心摔了,得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其实是姐姐将男生的手硬生生掰折的。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但是欺负她的人就少的多了。
姐姐每天都会来接她放学,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别的孩子欺负她。当然了,有这么一个霸道的姐姐在,谁会敢欺负她呢?
…
初中那年,姐姐参加了运动会。她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操场上的人们。
裁判的声音响起:“接下来的女子八百米跑——预备——”
“BOOM!”一声枪响,姐姐冲了出去。她大声的叫嚷着:“姐姐!加油!!”
姐姐班级里的同学们也在大声鼓舞着。
“英希尔!加油!!”
“你可以的!英希尔!!”
坐在旁边的闺蜜用手推了推她:“玛丽,你再叫大声点,你姐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她更加卖力的喊着:“姐!加油啊!!”
姐姐的头发因速度的原因飘逸起来——她已经遥遥领先,第一非她莫属了。
裁判的声音响起:“好!第一!”
全场沸腾了起来,姐姐班级里的同学们欢呼着,胜利地击掌。
她欣喜若狂,四处张望时没有看到闺蜜——也许是去上厕所了吧。她听得到欢呼声充斥着她的耳膜。大家都很高兴姐姐的夺冠。
她身边不知何时空出了很大一片地方,只有一个人坐在她的附近——戴着帽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本子上写什么。
那人抬头时,她看清了他的侧脸。她突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她感受到脸上开始烫了起来,连忙低下头,将脸埋进衣服里。再抬头,周围又坐满了人,她的好闺蜜就站在她的身旁,兴奋地望着操场。
我,是出现了幻觉吗?
为什么,有片刻的记忆丢失呢…
姐姐绕过坐在她旁边的人,她接过了姐姐的衣服,并递给了姐姐一瓶水。
姐姐大口喝着水,亲昵的靠在她的身边:“谢谢你的鼓舞哈。”
“没事,姐姐一直都很棒的。”
姐姐笑着望着她,假意挥手要打她:“死丫头,就知道拍马屁。”她也笑,但她却感觉那个戴帽子的形象在她的心中挥不去了。
…
放学时,她望见了那个身影。她快步赶上,打算认识认识这位学长。
姐姐去帮她拿东西了,回来的时候应该会要点时间。她兴冲冲地小跑到他身边,并拍了拍他:“你好!”
学长似乎被她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来,两人的目光相接。
哦?这就是爱情吗?她表面上看着可人,但是心里却在胡思乱想:这个年龄…有点那个想法算正常吧?
但是这个学长貌似已经成年哩…
哎呀,不管了!小说里面不也是写着么,小萝莉和大叔的爱情故事!
学长:?
在她的思绪要进一步飘远时,男人咳嗽了一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嗯…我不是学长。”
嗯?他会读心嘛?!他怎么知道我把他认作学长了?!
男人的目光移开:“我看得出你在想什么。这个年龄就做你这个年龄该做的事,别老是想什么情啊爱的。”他貌似有点不好意思,眼神一直在躲闪。
“那可以把你的地址留给我嘛?我们可以写信!”
“我不住在这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回头,就看到了姐姐向这里跑来。
姐姐拉起了她的手:“走?”姐姐在望向男人的时候眼睛里满是警惕,于是她辩解道:“他是学长,今天开运动会回来看看的。”
男人:…
“行。”姐姐拉着他的手上了车。她回头看男人,他摘下了帽子,她却看到了恶魔角。
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你好,收割者。”
…
她有时会在梦里看到男人的身影。她可以在梦中拜访一个大厅——那里有很多和她一样的“人”。她结识了很多朋友,甚至在梦里有了自己的闺蜜。
她仍然喜欢着那个男人。她认为她可以将他视作为自己的偶像而努力。
“先生,我想对您换个称呼。”
“什么?”
“把您的名字告诉我就行。”
“马拉克。”
“那我叫您‘马拉克大人’行吗?”
“…行。但是我觉得‘先生’好听。”
“哎呀,就这样吧。‘大人’这个称呼不是比‘先生’更有敬意么?”
“随便你。”他走开了。
…
多年的努力,她成功进入了医学行业。
姐姐比她稍早一点,已经是个正规的护士了。
虽然家里面不理解姐妹俩为什么不学金融,但还是支持他们的行为。
后来姐姐当上了护士长,每天还是很忙。她有时间也会帮姐姐——毕竟她可以在梦里和其他人一起聊天,玩耍。她甚至知道了一种叫“手机”的东西——来自于她闺蜜的口中——现世前不久才刚刚发明比“手机”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电脑”。
她也成为了正规的护士。
一天夜班,她正在昏黄的灯光下整理文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主任走了进来。
“晚好,主任。”
主任并没有吭声,而是一直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有点发毛。
“主任?”主任走向了她,罪恶在那一刻包裹住了这个房间,放肆地大笑着,以至于那昏黄的光照不亮这间房间。
…
那天之后,她的精神便开始萎靡不振。她不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她憎恨着周围所有的人。
姐姐发觉了她的改变,也试着跟她交流,但她一直在逃避这问题。
也不知何时消息传了出去,家族里的人也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同事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恶意起来。
她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压迫,她选择了自杀。
她站在楼顶上,秋天的风吹拂过她的脸,但她只感觉到冰凉。楼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劝说她别跳,也有人高声喊着:“跳啊?你怎么不跳啊?估计是害怕了吧,哈哈!博人眼球而已,她怎么可能会跳呢?”
“一个大家闺秀,如果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看就是她故意勾引的呗。”
“说不定以前他们就私通在一起了呢,真给她家族丢脸。”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她身子前倾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一声绝望的喊声:“玛丽!”
是姐姐。
她摔了下去,她看到了姐姐趴在她刚才站着的地方,惊恐地望着她。
姐姐的手悬在半空中,差一点就可以抓到她了。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失重的身体朝着地面砸去。眼前有画面展现,和走马灯一样,让她回忆起小时候看的戏剧——只不过这部戏里的主角是自己。终于,肉体碰到了地面,她感受到五脏六腑都被狠狠的碾碎,剧烈痛苦包裹了她。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她看到了大人的身影。
“你是为数不多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但是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
“所有人都在指责受害者该怎么做,却从来没有说始作俑者该怎么做。”
“没有人愿意当受害者,但又甘愿做一个加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