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成羽走进来看了一眼离去的凤羽铭,眸中满是不解。“阮音姐姐,刚才是三王爷吗?”“嗯。”阮音轻轻应了一声。“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又不舒服了吗?”成羽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有点担忧。
“没事。”阮音笑了笑“你怎么过来了?”“哦,主上准备出发去幽冥城了,让我问问你是留下还是一起。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那小子是不是还是那么讨厌。”说起来幽冥城城主,成羽的眼神带了些小女儿家的娇羞,丝毫没有嘴上说的那般厌恶。阮音看破不说破“我就先不过去了,幽冥城,不太适合我这身子。”成羽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了最初问的问题“三王爷怎么来了?”“许是见我身子虚,来问候一下。”“姐姐莫要骗我,你与三王爷是旧识吧?姐姐是不是喜欢他?还是他负了姐姐?姐姐你说,若是他欺负你,管他是王爷还是皇上,我都为你出气!”
阮音噗嗤一声笑出来,成羽这般直率天真的样子,是她之前最羡慕的。“我俩只是点头之交,你莫要脑补什么了。”她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尖。“主上什么时候走?”
“什么?你说什么凤老三!”凤寒烟听着凤羽铭说话气急了三哥都不叫,看着旁边垂头丧气的凤羽铭。“凤老三你欺负我的人?”凤寒烟指着凤羽铭的鼻子气的大喘气。“四妹,四妹,你莫要生气。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凤清梧在一旁打圆场,眼却狠狠的剜了一下旁边的凤羽铭,心里暗道不争气!“二哥,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和人家姑娘你侬我侬就差私定终身了,他跑了!跑就跑连个消息也不给人家传!”凤寒烟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一脚凤羽铭。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的凤羽铭也不躲,“好妹妹 ,你帮帮三哥!”“帮不了一点。”
凤羽铭看着凤寒烟冷着的脸,也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事不对,厚着脸皮去求她。“凤羽铭,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按乔伊的话来说你就是个渣男。”“我知道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也给我个机会改正行不行?”凤寒烟叹了口气“明天晚上,我约你们出去游湖赏灯,凤羽铭,你欠我个人情。”凤羽铭点着头,哪管得上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凤羽铭过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天,从睁眼就在盼天黑,直到天边终于有了晚霞,才听凤寒烟约大家一起出去玩。“我就不去了,我这身子也玩不得太久,在扫了你们的兴。”阮音浅笑着。“那可不行,谁都不能少,就当是为我们送行了。”凤寒烟给她拢了拢披风。夜间的风还是有些微凉,大家两两一船,最后竟落下凤羽铭和阮音一起。“我去和主上一起吧。”阮音抿了抿唇转身,却被凤羽铭一把拉住了胳膊“四妹和二哥还有事商量,只是游湖而已。”阮音挣了挣胳膊,凤羽铭松开手,看着阮音一言不发的上了船,心下多少松了口气,随即也立马跟了上去。船夫在撑船,两人坐在船的另一边一言不发。周遭灯火通明,湖里不时还飘着几盏莲花灯,随着涟漪一摇一晃。“那次不告而别是因为收到了营里的急信,走的太仓促就没有来得及。回去后敌军骚扰频繁一连三天没有合眼,等我得闲了想给你写信的时候,又怕过了这么久了在惹你生气,想着什么时候再见面我当面给你认错。”凤羽铭开口打破僵局。“我没想到已经这么久了。”
阮音别过头不看他一眼,眼神看向不远处将要经过的桥洞。“音儿,我心悦你。”凤羽铭藏在袖袍下的手紧紧握着,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阿铭,现在想起来之前的事,恍如隔世。”凤羽铭心里咯噔一下“因为”
阮音别过头不看他一眼,眼神看向不远处将要经过的桥洞。“音儿,我心悦你。”凤羽铭藏在袖袍下的手紧紧握着,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阿铭,现在想起来之前的事,恍如隔世。”凤羽铭心里咯噔一下“音儿,我……”“最初的时候,我看见繁花盛开会想这是我和你之前看过的,那楼台水榭是我和你共同赏过风月的地方,目之所及之处,皆是回忆。可现在,我看繁花盛开就真的只是繁花盛开,亭台楼榭也只是亭台楼榭。我的意思是,都过去了,就到此为止吧。”
凤羽铭猛的站起身,船身突然摇晃了下。“小伙子,干什么呢!小心给你掉湖里!”划船的船夫呵斥了一声。“老人家,上岸吧。”阮音对着船夫招呼了声。凤羽铭转头跳进了湖里,惊起大片水花,惹得船夫惊呼“来人啊,有人落水了!”阮音皱着眉看他,心里更是冷了几分。凤羽铭往岸边游去,微凉的湖水让他清醒了几分,脸上也不知是湖水还是泪水。
“尊主,您总算回来了。”有黑袍男人迎了过来。被称作尊主的男子戴着罗刹面具,身上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声音雌雄难辨。“本尊在京城的据点还剩下几处?”“回尊主的话,还有不到十处。明春楼,曲觞苑,还有一些朝中重臣家里的眼线,都被拔除了。”尊主冷哼了一声“是我小看他了。十七和十八呢?”“十七已经出京城了,等候您的指令。十八……”听出黑袍男人的犹豫,尊主心中也有了猜测,“让十七先撤回来,同时给城里的兄弟们传信,先保住自己。十八那里,按规矩来办。”“是尊主。”
尊主快步走在前面,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好一个凤帝,倒不是个废物。接下来,不如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大礼吧。
“夫子,您说,凤寒烟到底去了哪里?寡人,怎么找不到她?”凤严昭喝的醉醺醺的,抓住老夫子的领子,迫使他靠近自己。老夫子被浓郁的酒气熏得作呕,凤严昭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怎么?寡人让你觉得恶心了?”“帝皇误会了,只是老臣年迈体弱罢了。”老夫子稳住身形,表情平淡。“年迈体弱?夫子在朝堂上和寡人作对的时候,但是铿锵有力啊。”朝堂上他提出要增加赋税充盈国库,招兵买马,准备扩充国土,不料却遭到夫子的激烈反对。说什么会加重百姓负担,造成动乱,还装作一脸大义凌然的样子劝自己不要胡闹?笑话!他可是一国之君!是凤帝!他竟然敢当众说自己是胡闹!思及此凤严昭脸上的表情更阴郁了几分。内殿里传来夫子的惨叫声,外面的宫人头更加低了几分,努力装做什么也听不见。凤严昭笑的一脸温和“夫子既然受伤了,还是在家好好修养吧。最近早朝,就不用来了。”夫子疼的苍白着脸,额上全是细密的冷汗,这个疯子!竟然生生扯断了自己胳膊!“老臣,谢过帝皇。”“下去吧。”凤严昭不耐烦的挥挥手,夫子抱着自己断掉的胳膊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