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昏的柔光中,何暮珂抬起手臂,正欲轻柔地将洁白纱布妥帖缠绕。然而,岑夙犹如疾风之迅,刹那间已先他一步抓住纱布的一端,悠然自得地抽出一段,在何暮珂满是伤痕的手臂上徐徐环绕,他动作沉稳有力,不急不躁地打了个结。再度举手,他以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那已然透出血迹的纱布。
"心疼了?这和你曾经挠的可不在一个等级,那时怎么不见你这般关心?想当初给你洗个澡,我这手三个月才缓过劲儿来,你忘了?”
(心里头)岑岑无声地撇了撇嘴。
何暮珂陈述的事实确凿,回溯至被接回家之初,他曾因抗拒洗澡而对岑夙又抓又挠又咬又拍,致使典狱长手上留下累累深可见骨的伤痕。
这次不同以往,彼时的行为出自他的主观意愿,而此刻并非如此。
尽管他竭力克制,却还是不小心让何暮珂受伤。
何暮河心中涌动着想要安抚一下岑夙的情绪,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想起猫主子并不喜欢被抚摸的习惯。然而下一秒,白狮竟自行钻入了典狱长的怀抱,令人惊讶不已。
典狱长 呼吸一滞,这是自从把小家伙带回家数年来,猫主子首次主动投怀。
悬在半空中的手尴尬无措,犹豫再三后,典狱长才缓缓放下手,轻轻搭在猫主子的腰际。
“抱歉。”这番道歉显得格外生涩,小少爷从未因抓伤主人而致歉,此次的举动实属罕见。
“我不是故意抓你的。刚刚经历了一场争斗,你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我有点下意识的反应。而且,我当时确实有些无法控制自己。”
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推卸责任,但何暮珂听出了猫主子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罢了,道什么歉呢。”何暮珂的手移到岑夙的颈项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发尾那一抹猫般的色泽。
“我一点儿也不疼,好歹也是只绝美的猫猫,干嘛遮挡起来?”何暮珂边说边动手摘下猫主子脸上的面具。
仅凭人类的基因与技术,很难塑造出如此完美的面容——少年的骨架仿佛经由天工精心雕琢,无瑕的白皙皮肤之下若隐若现几根纤细的血管;薄且锐利的眼皮在微微上挑的眼角层层叠起,这样的完美相貌即便是最出色的人类也难以企及。
“是狮子。”
“严格划分的话,属于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真兽亚纲、食肉目、裂脚亚目、猫科、豹亚科、豹属、狮种。但这不也是猫科动物的一种吗?”
“就是狮子。”
"“好好好,狮子!"
"睡吧,睡醒就好了。"典狱长轻轻的拍着猫主子,哄小孩似的安抚。
等猫主子睡熟后,站起来,弓身把小猫咪单手打横抱起来,用外套盖上,捂的严严实实,缓缓走出。
"这是?"
"他需要回家。"说着何暮珂抱着猫主子走上来时的直升机。
"等等,哥,我不阻止你,就是能不能看脸,厄使和魔使是美少年,神使呢?"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