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刃大殿,灯火通明。
宫尚角将从贾管事卧房搜出来的令牌放在托盘上,侍卫呈给三位长老过目。
宫尚角刚说完可以把远徵弟弟从牢里捞出来的话,突然闻声转头向门外看去,一抹蓝绿色荧光在后山空中炸开,犹如烟花般绚丽夺目。
这是,鸢止的专属信号弹。她出事了!
显然长老们也都知道了∶“尚角你快去看看,来人,立马去把远徵放出来。”
宫尚角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后山,看见四周一片狼藉,夜色尚浅,借着月光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血人,瞳孔猛的一缩。
此时后山的雪重子和月公子她们已经赶了过来,只见鸢止身上还在流着血,宫尚角立马将人抱起,就要前往医馆,月公子知道此时送去医馆最保险,再不济还有宫远徵的出云重莲。
雪重子他们放心不下,不管不顾也跟了过去,刚刚就察觉天象不对,继续观察时就发现打雷了,劈的还是后山祠堂,刚动身就看见了鸢止的信号弹,没想到被劈的是鸢止。
宫尚角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赶向医馆,他不想她出事的,他亲人,老执刃都出事了,他虽然不说,但是早就把鸢止看做了朋友,家人,而且不知道她出事,远徵弟弟会怎么样。
到了医馆之后,宫尚角将人放到床上。
此时,宫远徵也赶来了,看见床上躺着的女子瞳孔紧缩,浑身不可控的颤抖上前,先拿起一根野山参放鸢止嘴里让她咬着。然后把脉配药……
医馆大夫和丫鬟成群结队进进出出,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
鸢止的胸脯起伏不定,眼神涣散,抓不住眼前的影子,失血过多朱唇不减颜色,反而越来越红,气若游丝,满是鲜血的手垂在身体两侧,紧紧抓住下方竹席。
太疼了,没有神力抵达本来脆弱,和那两个人打也是受了些许伤,而天雷让伤口加剧,五脏六腑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上次受这么重的伤还是在上次。
宫远徵褪去鸢止的衣衫,语速飞快,声音颤抖∶“拿止血的白霜粉来,快去!”他不能慌,他要冷静!不能哭,这是他心爱之人的命。
月公子眼疾手快立马递给他白霜粉,宫远徵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面色阴沉:“转过去。”
他轻手解开鸢止的衣衫,有些伤口和衣服已经贴合在一起,他只能用镊子一点点拨开,感受着女子因疼痛哆嗦,不由一滴泪落下,到了鸢止手心。
将衣衫尽数褪去后,看着鸢止一丝不挂的玉体上全是伤口,他轻轻的将白霜粉撒好,他来不及羞涩了已经。
白霜粉到伤口有着明显的疼痛,鸢止大汗淋漓,脖子是青筋暴起,野山参已经被吐了出来,她嘴里呢喃道∶“阿,阿徵…阿徵……别…别哭,不…不要哭!”
宫远徵眼睛通红,脸色发白,手下动作轻柔不停,扫好白霜粉后将月公子配合放在床头的草药敷在了鸢止身上,然后把人一圈一圈缠成一个木乃伊,在此过程中虽然口干舌燥但也认真的缠好每一点。
等处理好外伤后,宫远徵用披风轻轻将鸢止裹住,月公子已经煎好了药,走过来递给宫远徵,就出去了。
外面雪重子等人见状立马围上来。
“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逐渐稳定了,就是人还未醒,至于发生了什么,只有她醒了才能知道。”月公子忧愁道。
“鸢止的武功在我之上,就是不知道什么人伤她如此之重,而且还是在后山。”宫尚角面色阴沉。
雪重子等人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挺严重“我们先去长老院禀报此事,这里有宫远徵看着,应该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岔子,角公子先去休息吧,也好替明天的班。”
“嗯”
四下皆散,只剩医馆一片幽静。
宫远徵拿起汤勺给鸢止喂药,她却是怎么也不喝,微微沉吟,思索片刻他喝了一口药低下头,两唇相贴,宫远徵压下心中的悸动,缓缓将药渡给鸢止。
见她终于喝下去了,宫远徵就这样把一碗药全渡给了她一下又一下。
宫远徵擦了擦鸢止的嘴角,将丝帕摆湿轻轻擦去鸢止脸上的血污,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犹如破碎的瓷娃娃一样。
他一直都知道鸢止十分漂亮,她一直都是未施粉黛,她也不需要。
他刚从牢里出来也就一袭薄薄的黑色衣袍,发丝因慌张赶路变得凌乱,天知道,他在得知她出事的那一刻,心都要停了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他的心里此时乱糟糟的,鸢止和他相处虽然不久,但是他却感觉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他好喜欢她,好贪恋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哪怕付出所有。
宫远徵靠在床边拉起鸢止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包住,眼睛一直看着鸢止的脸,想要把她永远的刻在心里。
“姐姐,我好喜欢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