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城

济南市一处位于城郊的小学校内，张灯结彩，鞭炮声噼啪作响。一个身着浅蓝校服，面容清秀的长发女生被众多学生和老师围在中央

一名穿戴着机械外骨骼的ABMD士兵站在女生身旁，用粗犷的声音朗读握在手中录取通知书

陈子豪我代表反生物机甲联合防卫军宣布，为积极支持港湾计划，为机甲驾驶员培训基地注入新活力，现特招收高一学生顾妍雯入伍，随第十三届新兵一同前往圣弗朗西斯驾驶员培训基地接受训练

在教室的角落里，我站在两面墙之间的阴影中把玩着手中的魔方，时不时抬头注视着台上的士兵和女生。我是女生的亲生哥哥，姓顾名言辞。我和她在半月前一同参加了机甲驾驶员选拔，闯过了理论测试和体能测试，但在最后一轮的神经元连接测试中，我不幸落选

士兵说罢，四周的人群同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成为机甲驾驶员是我们这代人的梦想，但机甲的驾驶设备对驾驶员的精神压迫很强，正常人在行进架上行走几分钟后便会因为神经过载死亡。因此，整座济南城只有她一人特招入选

我从口袋中掏出私藏的手机，壁纸是一张模糊的图片，是我从视频通话上截下来的。那是一个女生，是我的网恋对象

顾言辞可惜了，我不能去悉尼找你了

是的，她住在悉尼，那座被生物机甲毁灭殆尽的城市。整个澳大利亚在我出生时便被封锁，只有参与救援行动的机甲和它们的驾驶员能够踱过封锁线进入那里。我下定决心参加驾驶员选拔，便是为了能去悉尼见她

何冲塔台，这里是绝影28号，请求降落许可

全球塔台上海分站收到，绝影28号，你被授予降落许可。请报告降落时的状态和武器状态。请遵循指定的程序和指示

何冲状态稳定，武器使用许可下线

何冲绝影28号呼叫蛟龙3，陈子豪中士，舱门即将打开，请准备登机

陈子豪别在胸口的对讲机中传出直升机驾驶员的声音。他望向远处的操场，直升机引擎轰鸣声逐渐减弱，在风吹拂着的嘈杂声中缓缓降落

陈子豪走吧，妹妹。前方战事紧急，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

陈家从小就认识顾家。陈子豪的祖父陈斌和我的祖父顾忠振是中国最早的一批驾驶员之一，与林锦江，格纳斯等人都是战友。我的陈子豪也在两家亲密关系的熏陶下成了最好的兄弟

我一直躲在教室的角落中，目送着陈子豪领着顾妍雯走进直升机。在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直升机的前一刻，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无助和悲伤

引擎开始咆哮，放出震耳欲聋的低频轰鸣声。巨大的旋翼开始缓缓转动，螺旋桨划过空气发出呼呼声，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翱翔预热

何冲塔台，这里是绝影28号，请求起飞

飞行员何冲调整控制杆，预热各个系统。仪表板上的指示灯亮起，显示着引擎温度、油压、风速等各项参数。飞行员的目光专注而冷静，等待着塔台的最后确认

全球塔台上海分站收到，绝影28号，允许起飞，保持联络。请遵循指定的程序和指示

何冲明白

引擎声愈发嘶吼，直升机开始缓缓离开地面。首先是机身轻微的抖动，接着是巨大旋翼带动下的气流翻涌。飞行员熟练地控制着直升机，使其稳稳地升腾。地面逐渐远离，建筑、车流在机窗外变得渺小

当直升机升至一定高度，何冲轻轻转动控制杆，直升机迅速转向，振翅翱翔于蓝天。此刻，引擎轰鸣声与旋翼呼啸声交汇成一曲雄壮的交响，直升机如一只翱翔的猛禽，冲破空气，迎风而去

顾妍雯望向脚下越行越小的城市，流着泪合上眼睛。直升机如同自然的一部分，融入了广袤的天空，展翅飞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