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子长三尺多,里边一个是直刀或者是剑这一类的东西,打开盒子,里边还有一层丝棉,将丝绵剥开才看见一把剑。那把剑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十二年这把剑天天挂在父亲腰间,陌生的是时过境迁她都快认不出这把剑了。
自从身陷无锋她就没有回过孤山,也不知道孤山上的累累尸骨有没有人收敛,更不知道孤山成了什么样子。
大娘说了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哭,那喜极而泣应该不算哭吧?泪珠大颗大颗地砸在裸露的剑锋之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起孤山派的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重建门派,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有了归属,有了值得为之奋斗的东西。
没听见哭声,却听见了泪珠砸在剑锋上的声音,把人一把捞到怀里“浅浅别哭,岳父岳母还有孤山派众人的尸骨都被山下的百姓安葬好了,我已经替你祭拜过。若是他们在天有灵看到你亲手诛杀点竹,也会为你自豪的。”
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安慰,自己带这个东西回来好像是一个错事,他应该把发现这把剑的机会留给上官浅的。
哭过之后就好了,上官浅不是沉溺于感情的人,她仔细地端详那把剑,想着找人重新做一副剑鞘,将剑好好的修整一下。她以前用的是美人刺,以后也要用剑,还会培养孩子用剑读书,江湖险恶孩子还是不入江湖为好。
“浅浅,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孤山派姓房,你母亲姓上官,所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想知道她的名字,想知道她的过往。上官浅把剑放回盒子里,坐回被铺了软垫的凳子“我本名就叫上官浅,我娘说爹爹觉得她是远嫁,我是她唯一的血亲应该跟着娘亲姓;我爹和我说他们还准备要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再随我爹姓。”
遥远的记忆被唤醒,她想起那些年月里自己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觉得那简直就是一场梦。她如今都不敢妄想若是孤山派没有被灭门自己应当是怎样。
听了上官浅的解释才释怀,原来她和上官家颇有渊源,外孙回到了外婆家,然后从外婆家里出嫁。当年无锋还没有那么嚣张,在江湖上也还没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直到孤山派被灭门,而宫门没有施以援手,其他门派更是处于观望状态。如此一来江湖上的大门派闭口不谈,小门派只得被逼加入,没有个门派想成为第二个孤山。
宫尚角没有说什么,两人的气氛有些凝重,这个时候小七醒了,可能是醒来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人,于是大哭起来。宫尚角离得近,抱起孩子哄“小七别怕,爹爹在呢,别怕啊。”拍拍哄哄,小七才停下哭声。
看着上官浅太袖擦掉泪珠,笑着说“小七你要是不乖的话以后我就让你练武,天天让你扎马步。”他们又好像平常夫妻一般,一起哄着孩子。
宫门子嗣单薄,若是长老院知道角宫的孩子流落在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弄低劣的法子来抢人。宫尚角一向以宫门为重,可是这一次他知道宫门是不能和孤山派抢人的,孤山派因宫门的灭门,他们若是还要抢走孤山派的血脉,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以后你娘亲要是欺负你,你可以来找爹爹,爹爹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