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蔚蓝的天空中还有些星光点点。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景阳宫’。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侍女伺候主子起床梳妆打扮。
“娘娘!今儿您看着面色不大好,不如,派人去同皇后娘娘告个假?”
女子抬手捻了一缕发丝轻轻梳了起来,灿眸看了那侍女一眼:“不用了,没得叫人拿住了把柄。”
看着镜中女子略显苍白的脸颊,想到已经香消玉殒的原主,心里有些可惜。
她原名叫微风,是一条鲛人,她也曾同人轰轰烈烈地爱过,可那个人为了鲛珠杀了她,他取了她的鲛珠送给青梅竹马,只因他的青梅竹马要用鲛珠入药治心疾。
后来,她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也经历过绝望,经历过人心叵测。
敛下眉眼,季微风放下梳子,带上另一侍女递过来的耳坠子带上。
原主名叫椿貌,是太后在德妃时的侍女,那时候皇上还是雍亲王,府里就只有侧福晋,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和一众格格。
侧福晋有孕,太后也不知怎么想的,便将身边儿姿容比较出色的原主给雍亲王做了格格。
雍亲王府有侧福晋没嫡福晋,有格格齐氏,李氏和宋氏三姐妹,那时侧福晋有孕,太后怕那三个格格伺候不周,便将椿貌指给了王爷做格格。
椿貌入府没一个月,纯元皇后便以探望有孕的妹妹为由,来了王府,穿的跟个花孔雀一般,王爷一见倾心,向康熙爷请旨册封纯元为嫡福晋。
可他忘了,他曾许诺过皇后,若是她诞下阿哥,便封她做嫡福晋。
没想到,纯元皇后一出现,王爷就什么都忘了。
原主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当初她在德妃那里伺候过,他们母子当时的谈话,她一清二楚。
“娘娘!时辰到了。”
初锦是原主的侍女,伺候的倒也尽心。
如今,她是雍正帝的荣嫔,因为她出身虽是婢女,但那也是太后身边的,雍正也给了几分面子。
她名下也有一个公主,是雍正的大公主,取名清怡。
所以雍正登基后,大封六宫,她被册封为荣嫔,居景阳宫。
“那就走吧!”
扶着初锦的手,季微风不紧不慢地到了景仁宫,她到时候,除了华妃,都到了。
季微风:“臣妾请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微笑,虚虚抬手:“免礼,赐座!”
季微风:“谢皇后娘娘!”
看季微风坐下,皇后这才说道:“你身子还未好全好好歇着便是,何必这么劳累。”
闻言,季微风拿着帕子摁了摁嘴角:“臣妾多谢娘娘关怀,臣妾已经好多了,给皇后娘娘请安,本就是臣妾该做的,哪里就是劳累了。”
皇后满意了,虽然不满太后护着荣嫔生下孩子,但好在只是个公主,生也便生了。
荣嫔也知道礼数,她也乐的给太后几分面子,没有特地给她过不去。
三阿哥的亲娘齐妃,脑子不好使,是皇后手里的一把钝刀。
丽嫔和同有一个女儿的曹贵人是华妃的人,华妃聪明是有,但不多,曹贵人是这个小团队里的狗头军师。
而丽嫔,是小团体里的冲锋军,华妃指哪儿她打哪儿,就是有时候会坏了华妃的事儿罢了。
齐妃捏着帕子:“这华妃,今儿怎么又迟了给娘娘请安。”
丽嫔瞧了眼齐妃,笑着说道:“昨儿皇上翻了华妃娘娘的牌子,自然是好好疼爱华妃娘娘一翻了。”
微风不理她们,端了茶盏兀自喝着。
这才喝了茶,便听外头小太监禀报华妃来了。
放下茶盅,便见华妃扶着侍女颂芝的手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后请安!”
华妃草草地对皇后请安,那礼是及不标准的,还不待皇后发话,华妃便已经起身,施施然地坐下了。
因着前朝皇帝重用年羹尧的关系,后宫里,皇后也是一直纵着华妃无礼,更是放了手中的宫权让华妃协理宫务。
宫里的人如何眼高手低,见皇后都退避三舍,不免都恭维华妃,不少嫔妃更是以华妃为马首之瞻。
但在微风眼里,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
自古功高盖主,年羹尧如不收敛,那等待他们年家的,便是万劫不复。
皇后手里抚摸着玉如意,笑意连连:“如今,你们贵为皇上的妃嫔,是该为皇上绵延子嗣了。”
随后看向微风:“荣嫔只有一个公主,也该为皇上再诞下个皇子了。”
荣嫔垂下螓首,慢悠悠地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有了便是臣妾的福气,若是没有,那臣妾只守着清怡便是了。”
欣常在就笑:“荣嫔姐姐说的是,嫔妾呀!也只守着淑和便罢了。”
皇后满意了,只要微风拎得清,她不介意微风能好好的活着。
聊了会子话,皇后这才遣散众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