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便饭之后。
西官:老哥,你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舍不得你离开呀。
妇女:唉~是啊,身体才恢复多久啊!就多待一些日子吧。
你走了,这屋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怪显得孤苦伶仃的。
你在的话还有点热闹,别走~好吗?
荒刚:大妹子,其实我也不想离开。
在这里安居乐业,平平淡淡的也挺好。
但我脑子里总有一股劲,一股奇怪的声音在呼唤,仿佛叫我该上路了。
我想也是时候了。
妇女看着西官,西官也看着妇女。
无声之中又显得有声。
他们双眼对视,好像心里都知道,已经无法来挽留荒刚。
西官神情略带些伤感,言语有些不舍结巴。
西官:好吧,老哥,既然你去意已绝,我也就不勉强了。
只希望你有空,抽时间来看看我们两个老家伙就好了。
妇女哭笑道:是呀,你以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两个老骨头啊。
一定要常回来看看!!!
西官轻轻拉着妇女的手,说道:哭什么哭?这么点小事就哭了,老哥他肯定是有事要去办,我们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就耽误了他呢?
不要再哭了。不然我也受不了了!
西官强忍着泪水,哽咽声和眼眶的湿润,好像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显然荒刚已经成为他们的亲人,不可分割的一块血肉。
荒刚也带有些伤感。
荒刚:你们俩放心吧,我一定会常来看看的。
你们这么说的,我也心里不是滋味。
大家都开心一点好吗?别这样子了。
我今天晚上准备了一顿大餐,大家都开心一点好吗?
西官抱着哭泣的妇女说道:嗯,好,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
现在不能再是这副德性了,晚上我还要收拾一下,好好的给老哥送行……
荒刚眼眶中,隐忽间有泪珠落下。
荒刚:对了~我差点忘说了,我有件物品要送给你们俩个。
毕竟我在这个世界,也不着了。就送给你们当离面礼吧。
荒刚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个金手镯和一个银手镯。
西官:我不拿,我不能拿啊,太贵重了,你快点拿回去。
妇女:哥!哥!我们不能拿,这个确实太贵重了,我们真的接受不起呀。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荒刚:你们俩个必须得拿,不拿的话!
你们就没你这个兄弟,你以后别再也别跟我称兄道弟了。
以后分道扬镳,大路各走一边,谁也不认识……
我最后说一遍!你们到底拿不拿?
西官和妇女像是被吓破了魂一样沉默着,行动上不做以任何表态。
荒刚把那两个手镯,全部塞到了西官的手里。
荒刚:这才对。以后如果有大事发生,我不在身边,有这东西还算是有个保障。
这也是我最后的能力了。
晚上,三人吃完大餐烤乳猪。
妇女手上的婴儿也在木屋上呼呼大睡。
即将也是到了最后分别的时候。
妇女:老哥你有文化,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荒刚:说呗,我能帮的尽量帮。
妇女:你马上就要走了,我想能不能给我和西大哥肚子里未出生孩子取个名字。
西官:是啊,你取一个吧。
我们都是贫苦命,名字不挑好坏,只要顺口就行。
荒刚:好吧,取完之后你们也别嫌弃,我大字其实也不认识几个。
如果肚子里是男的~就叫狗剩或钢蛋吧。听名字好养活。
如果肚子里是女的~就叫大棉裤或花袄子吧。
也是听名字挺热热闹闹,暖暖和和的。
西官:哈哈~这名字哈哈,听起来怎比我还没有文化呀~哈哈哈哈~
妇女:哈哈哈哈~这名字好,听起来就像在烧炕一样。
名字挺好的,我和他挺喜欢的,哈哈哈.~
荒刚:别笑了,别笑了。
都说了我也不怎么会取名字,这怎么能怪我呢?
再这样~我~我,我可就走了。
西官:别别别,开玩笑的。
这名字很好,你一定会记在心上的。
妇女:嗯,对啊,再说您可是我们的恩人啊。
没有你的话,我和我的孩子还有西大哥可就死~
荒刚:打住打住,怎么又说丧气话?我可不爱听。
再说的话,我可就不高兴了。
西官:对啊,你这脑子,今天是我们的大哥,刚子哥临走的最后晚上。
说这样的话可真晦气。
是吧,老哥。
荒刚:对呀,还是兄弟你懂我。
妇女:得得得,我~不说了。
西官我记得你有件心事呀,最后大哥要走了,你还不跟大哥说吗,别到时候后悔了。
西官:对了,对了,我也突然想到件事。你们俩瞧我这脑子。
真是越活越不中用喽。
荒刚:哪有啊,你可是老当益壮。说吧,啥子心事啊?
西官紧张的舔了一下嘴唇,不知如何张嘴。
荒刚:哟吼?没想到啊,你个大男人都像个女孩子,腼腆了起来。
你什么回事,要干啥子呀?你总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妇女用手悄悄的搂住西官的手臂说道:快点说呀,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大哥同意了,可是我们的福分。
你再不说话,我可给你急眼了。
西官:大哥是这样的。
荒刚:嗯,我听着呢,你说吧。
西官渐渐的低下了头说:呃呃呃……
妇女:真没用,我来说,我来说。
大哥是这样的!
荒刚:停停停!你别说让他来说。
这是他的心事,你说的没用,万一没在他的点子上,那可就白说了。
西官长舒一口气:好吧,我来说。
我想先问一下大哥你有没有子嗣?
荒刚心想:这个~问题,这是要干嘛?
荒刚:呃,有啊。
西官:是吗!太好了,你没有骗我吧?
荒刚:我骗你干嘛?我有一说一,从不骗人。
西官:我想~我想我的孩子生下来,能跟老哥您的子嗣亲为亲家。
荒刚:娃娃亲是吗?
西官:什么是娃娃亲?
对了如果不行的话,也~也可以成为佣人,总之我的希望,我的孩子能一直跟着你。
即使是吃苦,我也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够服侍您,和您的子嗣。
荒刚:哎,就这点事啊,老弟。
我当时多大的事呢,不就结娃娃亲吗?
娃娃亲就是约定各自的同辈子女结姻在一块,搭伙过日子呗。
妇女:对对对,我们就是这个意思啊。
就怕老哥你嫌弃我们身上不干净。
荒刚:哪有的事啊,你是不是把我想象成地主了,我们都是人,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西官对妇女说:这么多天了,你还不了解大哥吗?
大哥对我们这么好,没有强迫过我们什么。
大哥与城里人面兽心的畜生根本就是两种人,他对我们好,肯定也会对我们子女好的。
我们交给大哥,也是放了心。
荒刚:好了好了,别说了。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西官:大哥,那您的孩子,在哪里啊?
荒刚想了想:孩子吗?我~我该怎么说好呢?
我哪有什么孩子,自己早就已经死了,突然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该何去何从。
算了,只能先应付一下他吧。
荒刚:我啊~只有一个儿子,年纪也挺大的,他也好像已经找到了喜欢的女孩了,不用操心他咯。
能不能再留下一代就是下下代。
孙子孙女那一辈。
西官拉住荒刚的手:好啊好啊,你同意就可以。
就是有点可惜,可惜我到死的时候,应该都见不到他们在一块。
我真想在有生之年赶快见到那一面。
可能到那个时候,我们可能真的可以说是棺材里的老骨头了。
妇女敲打西官的胸:呸呸呸,说什么呢?
荒刚:哈哈~没事没事。
这说明我兄弟想得很远呢。
我敢拍着胸脯保证,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妇女:唉,我就怕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走不动路了。
荒刚:别那么悲观嘛,你们两个要多笑一笑。
你们有想过孙辈叫什么名字吗?
到时候我就直接认(她,他)名字就可以了。
西官:名字吗?
妇女:对了,老哥,我有件事没对你说。
荒刚:什么事啊?你说吧。
妇女:我从打小出生开始阴气就重,我爸从小就不喜欢我的性别。
以至后来看不顺眼,把我卖给了之前的那位前夫。
算命的算过,只能生生女娃子。
阴气不会消散,还会伴随着下一代。
我希望你能她能够好一点,别让她干太重的活。
荒刚:啊,没事没事。
女孩是母亲的一块肉,说的好听也是贴身棉袄嘛。
手心手背也是肉,女孩是好的。
我不嫌弃,我也肯定当亲生女儿来代养。
西官对妇女说:孙辈生下来如果是女孩的话,要不叫翠玉吧。
希望她能像翡翠玉石,玛瑙一样珍贵,美丽俏皮,亮闪夺目。
荒刚:有文化,你真有文化啊。
在你面前显得我是不是很痴呆啊?我就是大老粗一个。哈哈哈哈……
西官:以后你有时间,我来教你认字呀。哈哈哈哈……
妇女: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是时候该让大哥休息了,明天还要着急赶路呢。
西官:嗯,好吧。你先带着孩子去床上睡觉,我要和大哥再聊一会儿。
荒刚:别聊了,别聊了。你也抓紧去睡吧,就你这个身子骨。
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挺好的吗?
事情不都已经说完了吗?干了一天活了,现在休息是最重要的。
别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休息时间。
西官:我~我只是想跟你再聊聊,想说说话。
荒刚:哎呀,别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感觉我就要死了一样,你在给我送行呢。
我已经很累了,我要休息了。
你就别打扰我了。
荒刚使眼色给妇女。
妇女也很识趣,耷拉着西官的手臂。
妇女:走吧,走吧,我背你去睡觉……
西官: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晚上早点睡。
明天见一面,吃个饭,告个别再走吧。
荒刚:好好好,王大姐,快点背他走啊。
然后双方各回到屋子里面,外面的篝火也渐渐的熄灭,瞬间又寂静了下来。
荒刚失眠的在屋外闲逛,脸上忧郁的表情,仿佛内心有理不清的头绪。
荒刚:失眠啦,睡不着喽。真tm该死的。
荒刚望远方的树林,看着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慢悠悠的的落下。
月光洒在潺潺小河上,反射的光,像一道道发光的小路。
一阵寂静的孤风经过,把周围的树枝,地上的砂石,搞弄得沙沙作响。
仿佛一阵,安静的催眠曲。
荒刚也在这失眠的晚上悄然的离开,不动声色的不辞而别。
消失在这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