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漆。”朝闻道说。
然后他在丹恒的脸上一抹。
丹恒听到对方有点不太高兴的一声“啧”。看样子应该是没抹掉。
朝闻道不服,皱着眉又在对方的脸上抹了一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块油漆倔强的贴在对方脸上,他又啧了一声,然后又抹了一下。
“你他妈……”朝闻道骂了一声。
丹恒看了对方一眼,知道对方骂的是自己脸上的这块油漆而不是自己。
听着有点好笑。
朝闻道可能是气不过又不服自己连一块油漆都搞不定,于是直接皱着眉再次上手在丹恒的脸上扣了两下,然后又啧了一声。
“你是不是有病。”屏殛看了两眼,说着。
“哎,这东西凝固时间这么短吗。”朝闻道愤怒的躺回沙发上。
屏殛懒得理他,继续自己打哈欠去了。
这大少爷估计是没人理他会觉得自己没面子,于是又愤愤的看向一旁的丹恒,那眼神有一种要当场把对方脸上的那块油漆隔空抹杀的感觉。丹恒被对方这么盯着,于是只能道:“这里的空气比较干燥,会更容易凝固。”
而且就那么一小块。
“哦,”朝闻道这才转过头去,不过没过几秒又凑了上来,“这是水性油漆吧。”
“……是。”丹恒说。
“哎,你,”那边低着头给三月七看手相的施虞抬起头来看向他们这边,“一身油漆,脱了衣服再往我的沙发上靠。不然脏了我就抓你给我洗垫子。”
朝闻道上身起来了一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都干了!怎么可能弄脏!”朝闻道把外套抖了抖,看向施虞。
施虞看了他一眼。
“脏了我给你洗。”朝闻道又说。
施虞这才重新低下头去给三月七看手相。
“呦。”屏殛看向他。
这位哈欠都不打了,挑着眉看向朝闻道,“这位少爷,我第一次知道你居然会洗垫子,印象里你妈不是地都舍不得让你扫吗。”
“你太无知了,”朝闻道面无表情,“多读书。”
屏殛白了他一眼,“瞧你妈给你惯的。”
如果再继续下去,这俩人极有可能发展成两小儿辩日,好在施虞小姐在那之前开口打断他们两个,说:“都给我闭嘴,”然后这俩真的闭嘴了,施虞继续说着,“你的这位朋友,脉象挺奇特啊。”
“啊?”三月七一脸懵,“可是我生辰八字都没说啊,这东西不是要生辰八字吗。”
“那太low了,”施虞摆手,“我可是紧跟时代的新青年。”
看起来骗人也有一手。
施虞撒开了三月七的手,到最后也没把自己到底看了什么手相告诉对方,往后一倒坐到了椅子上,右脚脚腕搭着另一条腿的膝盖,翘着腿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我问你,小姑娘,”施虞说,“你这个朋友,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啊对。”三月七点头。
随后她又看向丹恒,好像在询问自己要不要承认。
虽然她明明已经承认完了。
“本人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施虞又说,“或者她身边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又或者是她体内。”
三月七眼睛亮了,“对!”
“近一年之内至少经历过两次大灾大难,”施虞继续说,“不过应该和她本人没什么关系,是她卷进了什么事件里吧。”
“大师!!”三月七趴在桌子上握住施虞的手,“太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