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并没有开口赶人，至少在丹恒脑子里蹦出自己要被赶了的想法之后，这个少年没有立刻就执行。
对方盯着他好奇的看了很长时间，丹恒突然好奇自己这一类的外来者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眼里，是不是那种浑身上下奇形怪状的怪物形象？
毕竟他连这是哪里都没搞清楚，实在是没法判断其他的东西。
那少年一直就盯着他看，也不说话也不赶人，那样子好像是在研究灭绝生物。
丹恒也不急，站在原地让对方看。
许久，那少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像个小狐狸，看着就可爱。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丹恒不觉得可爱，这人可以考虑嘴和脸分开各长各的。
“——持明族？”
丹恒沉默的看着对方。
虽然很细微，但是仔细去看的话，依然能看出来这名沉默寡言的少年的脸色猛地一沉。
少年又眨了眨眼睛，他那副模样分明就是好奇，“我没别的意思啊，问问而已，”说完这句话后，少年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房间吼了一嗓子，“屏殛！！”
里面传来一个男声的回应，“干嘛——”
“来客人了！我该干嘛！”
里面那人语气瞬间提上去，“来人你伺候啊！问我干嘛！”
少年没再给里面的人回应。
他回过头来重新看向丹恒，眯了眯眼睛，笑着道：“坐坐吗？刚来这边吧。”
“嗯。”丹恒应了一声。他其实打算直接离开的，毕竟对方知晓自己的底细，继续留在这里那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但是外面那些人……丹恒决定忍辱负重。
他找了个距离前台比较近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然后看向那名黑发少年。
丹恒还么来得及开口说话，对方身后的房间就传来之前那个声音的大喊，“小九！你把那条狗栓哪了？！我不是让你别抓着绳子到地了就丢吗！”
被称为“小九”的少年偏过头去，“忘了——”
里面那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丹恒没听清。
少年回过头来，刚好对上丹恒的目光，于是他笑着道：“家里人都叫我小九，你这么叫也行，”他从躺椅上离开站了起来，顺手摸了一根放在一旁柜台上的糖塞进嘴里，然后小跑到丹恒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聊聊呗？”
他叼着糖棍笑着扬了扬下巴，那双桃花眼眯成一条缝，现在的样子大概就是有点不可一世的嚣张小少年。
丹恒点了点头。
“这的人对外面的人有点抗拒，不过到了主城区就不会这样了，那边的人还是很开放的。”小九说着便翘起了腿，右手的胳膊肘撑着桌子，手抵着下巴，另外一条胳膊搭在翘着腿上头。
“主城区？”丹恒问道。
“嗯哼，这边就是个封建偏僻的小地方，”小九朝着东边信手一指，“就那个方向。”
丹恒点了点头，默默的记下，“这里的雪一直都这么下着吗。”
“对，”小九点了点头，“不然这边也不至于这么冷，要不是有专门扫雪的，这地方早就被雪埋了，你来到这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冰雕艺术展览大会。”
丹恒顺着窗向外看了一眼。
这里没有太阳，只有雪，分不清楚时间，只知道外面的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看起来可能是到了休息时间了？
“你是来旅游的吗？”小九眨了眨眼睛。
丹恒回过头来看着他，“不是。”
“嗷，”小九点了点头，“我猜也是，这破地方哪有人愿意来。那就是来找人？”
丹恒不太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来做什么，但是小九已经问了，他也就点头承认了——虽然他其实可以直接不回应的。小九盯着他，好像是思考了一段时间。
“那你去主城区啊，”小九说，“那边找人什么的都方便，而且有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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