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血红的夕阳映红了整个村庄,涝坝畔附近也传来阵阵孩童的嬉闹声,村中的围坐在那墙根下的老人们则是和蔼地望着这群闹挺的娃娃们,而脑海中的思绪则是深深地陷入了那无尽的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日子,村里发了大水,好多坑院被那无情的洪水所灌,那次啊,泡霉了好多庄稼,收上来的庄稼也被泡的发了芽,与此同时啊,泥泞的土路上马蹄声阵阵,远处的山丘上传来阵阵厮杀声,战马悲鸣,枪炮连天,而那些溃败的军队也来村里光顾,杀鸡抢狗,欺男霸女,可以说他们把鱼肉百姓做到了极致,敢反抗他们的,无一例外,都被他们在村口的山神庙前所杀害。听老人们说啊。那山神庙前,原先是一片碾场,碾场上有一个很重的碌碡,那碌碡原本是用来给庄稼脱壳的,可,自从有了这枪炮声后,那原本农用的碌碡则被他们用来折磨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村里的大涝坝,按老一辈人来说啊,是没有的,话说,那年战火纷飞,村里人为躲避战争的荼毒,也便纷纷逃到后山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庇护所,寂静的村落里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尘埃落定,等村里人寻着那声响的方向赶去,却发现那村里唯一一条通往村外的路被一颗炮弹给炸断,随之而来的,夜色缓缓升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那惨无人道的杀戮和掠夺…
残忍的匪徒们把村庄里的房子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而没有逃掉的村民们则被这帮匪徒给掏肠破肚,脑袋也被砍了下来挂在了那树梢上……远处的乌鸦传来一阵阵哀啸,而那蹲在树上的猫头鹰扭过头来,也发出那渗人的叫声,这压抑到窒息的感觉渗透在这个普通的村落里,而那时候的刘德凯呀,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娃儿,嗷嗷待哺的声音也惹来了那猫头鹰的光顾,路边随意堆积的尸体,让这个原本和谐的村落一时间多了一丝丝的沉寂和压抑,后来,匪徒们也撤了这个如同死城的村落,村民们才战战兢兢的又在这被烧毁的遗迹上重新建起了自己的家园,而被炸出来的那深坑也就留了下来,而那炮弹碎片也被村民们打成了菜刀。村落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与安详……
那是刘德凯五岁的时候吧,这天天气格外的热,而村里的大人也是趁着这个天,将地里的庄稼赶忙收回了家,而那村里懒得出奇的刘炀(猪娃)则看着这忙忙碌碌的村里人取笑着他们,而村民们也都对他这个人充满了许许多多的反感,也就没人搭理,而这天空在村民们收完了庄稼后,霎时间变得黑了起来,浓密的黑云把渺小的村落给完全压住,而村民们也都感叹到:“天爷,这又是一场大雨呀,今年的庄稼可能保不住了,而刘德凯那时候啊,父亲早就因病去世了,留给他的,只有四个哥哥和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娘,而那时候啊,刘德凯是被照顾最好的那个娃娃,和他同一年出生的孩子,因为村里那场祸乱也早夭了不少,而刘德凯从小就帮着自己的哥哥们干着那繁重的农活,盖好庄稼后,那雨倾泻而下而村里那被炸出来的深坑也在这场大雨之后出了一场怪事……”
淘气的小孩在这场大雨后的几天里,在这个涝坝里肆意的嬉戏打闹,突然,一阵小孩的惊呼声响彻了这个村庄,而大人在听到这声惊呼后也都纷纷撂下手中的农活朝着那涝坝旁赶去,而此时的小孩见到大人们赶来,也都纷纷从涝坝里爬上来到达安全的区域,可,怪就怪在这一群孩子里少一个娃娃,大人们见情况不对,就纷纷卷起裤腿,下到涝坝里寻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逝去,而那些下到涝坝里的小孩们自然而然地也没逃过大人们的惩罚,那天下午,可以说小孩的哭闹声和大人的怒骂声响彻整个村庄,而那个消失的孩童啊,听后来大人们说起,则是因为害怕家里人的责骂,就躲了起来,可,那涝坝之中确实打捞上来一具被泡的肿胀的尸体,那尸体,虽说被水泡的肿胀,但,还是有人认了出来,经过大人们的辨认啊,这具尸体正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刘炀,只见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盯着什么,双手拼命的弯曲,似乎是要抓住什么,嘴巴也张的老大了,而同时在这个涝坝里打捞上来的还有些其他动物的骨殖,而下雨的那几天。这涝坝的水和路面齐平,村里有不少人也差点因此丧命,于是在后面就在这涝坝旁栽起了一圈大树,而与此同时,那段路也被村里的大人们给修缮了一下,自此,村里就再也没有出过什么邪乎事了,可,这场警钟也敲响在了村里娃娃的心里,有不听话的孩童,大人们则是用那被淹死的猪娃来吓唬他们,时间长了村里的孩子们自然而然地就躲开了这个大人口中的这个邪门的涝坝……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之间,刘德凯已经到了甲子之年,如今的他,在村里其他后生的眼里,是那个最德高望重的长辈,村里的后生也都✓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充满了敬重,现在啊,刘德凯什么都有了,就是自己的这娃娃一直在外打工,也不朝家里报个平安,还有自己这没有见面的儿媳妇又该去到哪里找,想想自己每次和他说起这个问题,他自己就一直在推脱,这一晃眼,自己都被他这种种理由给推脱了六七年了,于是刘德凯便定下了主意,想想自己的娃儿今年无论如何一定要结婚,不然自己这门该绝户了,看着其他人家的小孩都会张口说话了,自己还是孤单一个人,想到这里,他便觉得自己百年之后可不好跟自己的祖宗交代,于是,他拿起了家里的座机,跟自己远在他乡的孩子打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