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荒唐的聚会后,你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Kalo】我是伽罗。
你点了同意,不过三秒他便发来了消息。
Kalo:上次没来得及加你,我就找开心要了你的微信号。
Kalo:这几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赔罪。
你犹豫了一下,脑中又回忆起甜心的话。
“好白夜,你可千万离那群家伙远点。”甜心握着你的肩,表情严肃:“花心,伽罗,一定离得远远的,他们不适合你。”
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Moon:谢谢,不用了。
发出这条信息后,对面就没了回复。
你只当伽罗是放弃了,放下手机伸了伸酸痛的脖子,去洗手间洗漱后准备睡觉。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甜心的消息,要你到楼下帮她拿东西。
你穿好衣服急匆匆下楼,只见甜心手上抱着一大摞盒子,胳膊上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身后的开心手上还有好几个袋子装的是几个大牌的最新款女装,你赶紧上前接过甜心手上快堆成山的盒子。
“怎么买了这么多啊?”你抱着快到你头顶的盒子有些无奈,这可怎么搬回去啊。
“开心这家伙发神经非要拉我逛街,结果自己又冲进超市买一堆零食。”甜心把袋子换了个手,又接过开心手上的衣服:“行了,没你事了,回去吧。”
“老婆你怎么用完就扔啊呜呜呜!”开心哀嚎一声抱住甜心的腰,甜心一个没站稳,拿着袋子的手就将你向前小小推了一下,你吓了一跳,赶紧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只是抱在怀里的盒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完了!
你抬头,眼睁睁看着盒子马上要掉到地上,你却没有第三只手来接,欲哭无泪。
这时,从前边伸出了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扶住了快要散架的盒子,成堆的东西牢牢遮住了你的视线,你看不清对面人的脸,只能看到他手上流淌着光芒的蓝色能量纹,在夜空下格外醒目。
“谢谢!”你后退一步保持住平衡,突然手里一轻,盒子一下子被抱走了大半。
伽罗站在你面前,手里拿着从你这顺走的大半盒子,正笑眯眯看着你:“真想感谢我,不如和我一起吃顿饭?”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邀请我吗?”
“亲自请美人吃饭,可是我莫大的荣幸。”
你的脸一下子红了,眼睛下意识眨了眨。
这副样子落在伽罗眼里却变了味。
借着月色,他清清楚楚看见你害羞的神情,圆圆的脸白里透红,像鲜嫩多汁的红苹果,任谁看了都想咬一口,让甜美的汁水在口中流淌。
许是你的样子有些为难,他开口放宽了条件:“如果你实在担心,不如把开心和甜心一起叫上。”
“可是那样我们就变成电灯泡了啊?”
“如果你不来,电灯泡就要变成我了哦。”
“毕竟餐厅我都订好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倒显得你矫情了。
你点头,答应了他的邀请。
“到时候我来接你。”伽罗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你先上楼把手里东西放好吧,这些我帮你看着。”
“谢谢你。”你低头朝他鞠了个小小的躬。
“不用这么客气。”他抬手揉了揉你的发顶,你有些惊诧,小小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接触:“我先上去了。”
你快步跑上了楼,不一会又下来把剩下的抱在怀里,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这次上去的时间久了些,就在伽罗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等一下!”
伽罗顿住脚步,转头看着你朝他跑来。
因奔跑而凌乱的发丝贴在额上,汗珠顺着下颌和脖颈流进敞开的衣领,薄薄的衬衫被浸湿,勾勒出身体的线条,伽罗甚至能透过有些透明的布料看到内里微微泛红的肌肤。
他喉间一紧,眼神不自觉顺着胸口的轮廓开始描摹那美好的曲线,直到你站在他面前,他才收回视线:“怎么了吗?”
“这个送给你。”你将一小包饼干塞到他手心,“是我自己做的曲奇,希望你能喜欢。”
你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踌躇不定,红晕顺着脖子爬上脸颊,过了许久,才从喉间挤出了一句如蚊子般细小的话:“……伽罗哥。”
清甜的嗓音如涓涓泉水沁人心脾,原本真挚的感谢听起来却像极了恋人间的低语。
轰。
似乎有一朵烟花在脑中绽开。
落下的火星刹那点燃了他的理智与冷静,那双如海般宽阔深邃的眼眸泛起阵阵涟漪,将原本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欲望和渴求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
很甜。
像街边甜品店卖的草莓蛋糕一样甜。
伽罗舔了舔唇,轻笑一声。
“好妹妹。”他最后只吐出这一句话。
你回到宿舍就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送饼干是突如其来的想法,你只是觉得他帮了忙,你理应送点什么。
感谢的话早就在心头演练了千百遍,但你却在称呼上犯了难。
叫先生太死板,只称呼“您”又好像把他喊老了。
和甜心一样叫伽罗?可你和他没那么熟,直呼其名在你看来是很不尊重的行为。
思来想去,只剩下了那一句“伽罗哥”。
学生时代的感情经历屈指可数,接触的男性只限于收发作业时的几句必要的交谈,活了二十年,这还是你第一次叫一个男生哥哥。
脱口而出后,他的神色却变了。
原本温柔如水的脸庞一下子变得危险难辨,如同隐藏在阴影里的野性的狼,只设下陷阱静静等着无知的白兔走入猎杀范围,然后狠狠咬上猎物的喉咙将其撕碎并吞吃干净。
但那样的神色只出现了一瞬间。
快到你以为是你的错觉。
是错觉吧?一定是吧。
伽罗是哥哥,哥哥不会对妹妹有想法的,对吧?
夜色如墨,伽罗靠在天台的墙上,手里拿着点燃的香烟吞云吐雾,尼古丁进入肺中,心头的燥热被压下后又在顷刻间翻涌上胸膛。
吐出的烟圈散在空气中,带走的是伪装出的温和与亲切,剩下的是直白的欲望与贪婪。
“伽罗哥……”他唇间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沉的黑。
许久,他勾起一个笑,不是平时面对女孩时温和的笑,而是危险的、带着不明的邪恶意味的笑,就像在阿德里区摸爬滚打二十几年后对猎物势在必得的笑。
“我的好妹妹。”
可惜,他只有情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