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府回来,还没进门,那门口远远就立着两人,家主和他的内侍。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时刻想着勾引我媳妇。
“师弟,你怎在此?”
挽着阿浅下马车,寸步不离,那仲溪午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她。
“师兄,我新得了两坛好酒——月露浓,特来邀你和师嫂共饮,回温我们的小时候。”
“阿浅喝不得酒,她先回房歇着,我陪你畅饮便是。”
阿浅提着裙摆,行了个请安礼,往内院而去,仲溪午止不住的惋惜。
眼神贪婪注视她娇俏可人的背影。
“师弟,华文昂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仲溪午掏出一沓书信。
“这里面是他的罪证,可惜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判不了刑。”
“凡是上位者,手底下必定不干净,不如就此罢休。”
他古怪看我一眼,嘴角微抽,似在讥讽我包庇内亲。
“师兄,可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我已提点了华都管,他愿意洗心革面,当初的老伙计们若晚节不保,其余家臣怕是会觉着家主卸磨杀驴。”
“这倒是,你告诉他,只要他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是……”
他深深看了眼早已消失在回廊转角处的阿浅一眼,眼窝加深,心思莫测。
二人在桂飘院痛饮一番,他酒量浅,一点就上头,借用林厕,狂奔而去。
等了许久不见人,我心中生疑,唤来南风拖住高内侍,往后院追去,果见他缠着浅浅,将人壁咚在凉亭柱子上,暧昧至极,那薄情的酒红唇就快吻上我的妻。
便是做了那弑主杀弟的叛贼,我也得护住妻子。
还未踏出去,就见阿浅一个利落的钻逃,躲开家主亲袭。
“仲溪午,我是你嫂子,休要乱来。”
“浅浅,我们一起长大,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师兄,从未有我?”
仲溪午醉醺醺扑过去,不小心撞到柱子,摔入湖中,不一会儿,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跳进湖心施救。
阿浅看了眼四周,拉着女使跑得飞快,这像她的作风。
仲溪午在我府里昏到天黑才醒,迷迷糊糊摸着头。
“浅浅……”
“是我!”
拍开他的手,拉着我说了一下午的梦话,什么“我好爱你”“不要走”“嫁给我”……
肉麻死了。
“原来是师兄啊!”
他讪讪收回手,丝毫不打算解释。
“溪午,你注定三妻四妾,后宅不平静,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谁说的?我能给,我可以给她独一无二的偏爱。”
他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比做香丸还认真。
“师娘不会同意的。”
在我那个梦里,师娘讨厌阿浅,下令追杀华家,害得她父母和哥哥惨死。
若不是最后仲溪午赶到,阿浅连最后一面都等不到我。
“唉,你放心,我会爱她,替你好好照顾她。”
仲溪午一下软了眼神,搭我肩上,哽咽着:“师兄,好嫉妒你啊,你拥有我求而不得的人,若是你敢负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真是可笑,我自己的妻子自己疼,还用得着他威胁?
送走这尊瘟神,去看阿浅,她躲在床头角落瑟瑟发抖。
显然是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