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着她大半个月,戏也做够了。
在一个清冷的下午,于凉亭接见她,她扶着微微显怀的肚子,对我行礼。
“见过家主夫人。”
着丫鬟扶起她,冷眼打量。
她已迫不及待问我:“害我牧家之事,你到底参与多少?”
“牧遥,你我曾情同姐妹,我怎会害你?如今你得到了大爷,我也嫁给了家主,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她犹不死心。
“华浅,这一切都是你陷害的,对吗?”
为了替伍朔漠脱罪,不惜至此,还真是三心二意。
在梦里,她可是保住了父母,还和仲夜阑双宿双飞,幸福美满。
可惜都是假的,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上天没有重来一次的怜悯。
“说起来,我该唤你一声师嫂,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你怎么总想着冤枉我?”
摆摆手,让人赶她下去。
此后经年,我辅佐仲溪午掌权,各处都有我的人手,包括仲夜阑的院里,对他们夫妻二人了如指掌。
就连牧遥的孩子有几颗乳牙我都知道。
在孩子五岁那年,安排人绑走孩子,养在乡下,伪装成被野狗分食的样子。
牧遥赶到时,只从野狗肚子里找到一片碎布,心都碎了。
自此精神错乱,拿个枕头当孩子,疯疯癫癫。
仲夜阑为她寻遍名医也不见效果,香堂的事务无暇顾及,引咎辞职,交了大权。
他每日在府里照料失心疯的牧遥,身心疲惫。
我这么善解人意,自然该体谅他的不容易。
将身边最美的丫鬟——夏花送过去,那身娇体软的勾人模样,便是女人见了也把持不住,何况是禁欲大半年的仲夜阑。
才半个月,那女使就传来好消息,已拿下仲夜阑。
春桃替我烧毁信件,傻傻问道:“夫人,夏花姐姐真的能当上大娘子吗?”
“那就看她肚子争不争气了。”
没让我久等,不过两个月,她就母凭子贵,被仲夜阑收为小娘。
牧遥后知后觉,找仲夜阑发泼,两人最后的情分也没了。
接下来的大半年,夏花更是仗着肚子里的金疙瘩,不时找牧遥麻烦,有仲夜阑这偏心的主护着,牧遥受不了委屈,一声不吭离家出走。
没了仲家庇护,伍朔漠这舔狗又死了,她无家可归,四处流浪,被那些乞丐盯上,打个半死,丢在客栈前卖惨讨饭。
当仲夜阑为了给刚出生的孩子买长命锁,路过她身边时,完全没认出她。
而牧遥只看了一眼仲夜阑,就被一旁的流浪汉踹上几脚:“看什么看?贵人经过,还不赶紧去讨几个铜板,要不到钱,今晚你别想吃窝窝头。”
牧遥宁愿挨揍也不爬去找仲夜阑,身子蜷缩在一起,身下出了血。
我抱着她的孩子一步步来到她面前,温柔抚摸娃娃的发髻。
“仲小义,这是你娘。”
牧遥缓缓抬头,迷茫诧异和惊喜,眼泪瞬间涌出,嗫嚅嘴角要去抱孩子,被小娃娃的尖叫吓住。
“她不是我娘,我娘才没那么丑,姨姨,我要回家,回家,爹爹和夏小娘还在等我。”
“好,小义,姨姨送你回家,只是这个女人好像有话对你说。”
“宝宝,是我啊,我是娘啊!”牧遥扑过来,被护卫踹飞。
小孩被那一扑吓哭了,哆嗦着往后退,更是捡石头扔她。
抱着孩子回去,牧遥哭得撕心裂肺。
听说当天夜里,有个疯女人撞仲夜阑府里的大门,嚷着她是大娘子,要见孩子。
护卫都说她疯了,家主的嫡子一年多前已死,大娘子病逝。
第二天早上,门口发现冻死的女尸,仆人拉去草草埋葬。
解决完她,就剩仲夜阑了。
夏花在他的茶里下了药,重金属中毒,脑瘫,后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偌大的家产交由夏花打理,庶子继承。
当然,夏花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当着瘫痪丈夫的面和府里的男护院调情,至于那位忠心的护卫长南风,早就被派去江南护送物资,不得回煌城。
每次心情不好,就去看看仲夜阑,看到他头顶绿帽子,气得口吐白沫,心情瞬间大好。
想要日子过得好,那就不断外耗讨厌的人。
他们过得不好,我心里就高兴了。
又是一年春来到,院里落满李花,仲溪午陪我们的孩子荡秋千,乐得屁颠屁颠,华戎舟给孩子们做风筝,一脸认真。
这大抵是上天对我的最好补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