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槐成突然抓住了一个点,瞳孔放大更加震惊错愕,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什……什么?!一见……一见钟情?!半个月!?主动表白?!”
在薛槐成的认知里,这种说法是相当扯淡的,他活了二十多年,没有经历过所谓的一见钟情,见过太多“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事情,也不怎么相信所谓的一见钟。
但眼前这个人竟然,一见钟情喜欢上了一个人。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人,眼前这个人,从来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沈黎景不理解为什么这么惊讶,但也尊重,不扭捏大大方方道:“是啊。”
薛槐成扁了扁嘴:“认真的?疯了吧。”
“滚滚滚。”
两个人又天南地北的扯了几个无意义的闲篇儿,酒过三巡聊起了正事。
沈黎景正色问道:“让你帮我找的人找到了吗?”
薛槐成也认真的起来:“找是找到了,但不确定,那地方不方便细查。”
“那儿?”
“云袖昭。”
沈黎景纳闷不过是一个青楼,怎么会不好查呢?
薛槐成知道他有疑虑解释道:“云袖昭看似简单,实则不然,明面上管事的是花魁‘美人’但这‘美人’恐怕不简单,一开始查到的踪迹,是在宁城,我派人在宁城追查,后来不知怎的就断了踪迹,后来的消息就出现在了云袖昭,这云袖昭花魁掌事,然,这背后之人毫无影踪,查无可查,看着云袖昭势力巨大,我的人不可深入,至于你找的人是否在里头,可能还得进一步探查。”
“好。”
薛槐成说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你最好小心些,有的人发现,有一位公子也在查你找的那个人,忽然消失的线索,可能跟那位公子脱不了干系。”
听到他这话,沈黎景的心沉了沉,对方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沈黎景却听不进去了。
两人都出了凡真楼,薛槐成凑到他身边,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沈黎景表情微微松动了一下,摆摆手:“不至于。”
回去的路上沈黎景想了很多,他想不到会是谁,会对一个孩子动手,在这其中操控一切,他想不到便不想了,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穿过匆匆行人。
走到了一条小巷里,低着头,难得捡回来一些儿童的天真,看似凌乱,实则有序的脚步,踩着一块一块的有间隔的青石板,脸上也起了笑容。
踩了一路青石板,还没到家老天爷就毫无征兆的降下了雨,不疾不徐,沈黎景没有伞。
沈黎景窝着腰两只手在头上挡着雨,迈开腿跑着,雨水落在他身上,湿了衣裳,湿了头发。
一路跑回了府,没有立刻进屋停在廊下,喘着细气,随手掸了掸衣袍,把湿成一股一股的头发撩到背后,撩开了贴在脸上的额发,在原地跺了两下脚,蹦了两下。
皱着眉头,一团乱糟的事,还淋了雨,心情一片阴云,随手理了理袖口,抬眼见瞥见,正好进大门的谢寒,脚步不徐不疾,撑了一把伞,头发沾了些潮气,没什么神情。
瞥见的那一眼,那一瞬间,沈黎景心中豁然明朗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