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再遇
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窗台上,给窗台铺上一层银光。
蓝湛按照往日惯例开始巡视云深不知处,这不刚巡到云深围墙处,只听墙头传来布料摩擦墙壁的声音,蓝湛抬头,是一只好看的手出现在墙内,紧接着是一只黑靴,再然后就是一张笑脸,是他。
蓝湛飞身立于另一方墙檐上,冷着脸,抿着唇,待魏婴站稳后方开口。
“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
“这位蓝公子,我这不初来乍到,不太懂你们云深的规矩,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你就放过我这回。”
“手里提着什么?”
“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魏婴才不信有人可以抵挡住美酒的诱惑?
“夜归,触犯蓝氏家规,带酒,触犯蓝氏家规,贿赂执法者,触犯蓝氏家规。”蓝湛本有些松动的想法,再魏婴说出第二句话后,都消失了。
魏婴心中泛愁,这云深不知处怎么这么多规矩,到底有什么是不禁的。不知不觉中魏婴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山前规训石,你可以去看。”
我才不去看呐!三千多条,还是用篆文所刻的家规,谁会去看,反正我是不去。魏婴再一次将心里话说出来。
蓝湛心中一顿,古怪的看了眼魏婴,这叫没看?
“额!这位蓝公子,念我是初犯,宽恕一二呗!”魏婴自己都不曾发现他同蓝湛说话时每句话里都带着软软的尾音。
“不可。”蓝湛伸手一拦,挡住企图要逃跑的魏婴。
毫不意外,魏婴同蓝湛在墙沿上打了起来,两人是越打越心惊心底升起对对方的欣赏,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月色下,白衣黑衣相互交错,蓝湛的抹额,魏婴的发带,互相交缠。
[随便,快看,是阿婴。]绛丹和随便本是有事要说,不想看到了夜半回来的魏婴。
[好好看]绛丹抓着随便的手,激动的原地跳着,嘴里的好好看,也不知是指两人剑术好看,还是指人好看。
[绛丹,别跳。]随便反手握住绛丹,防止绛丹掉下去。
[随便,你说阿婴和他谁会赢?]
[阿婴的剑意已生,略胜一筹。]随便看向那把在无羡手中闪着银光的忆昔,师傅说的不错,忆昔已有灵,且认阿婴为主。
[这就走了?]绛丹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魏婴离开的身影。
[怎么,你还想看。]随便看了眼背对而立的那位白衣公子,只见那公子下了房檐,去收拾地面的碎瓷片。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可以和阿婴打成平手的,当然想。]要知道在岛上,她和阿婴都被被揍的那一方。
[以后,会有机会的。]随便牵过绛丹走向云深的一侧小道。
翌日
魏婴随便两人信步游庭走在九曲长廊上,聊着彼此这些年的过往。
聂怀桑远远的就看着有人走来,待两人走近些,果然是魏兄,聂怀桑举手招呼着“魏兄。”不过跟着魏兄身旁的少年又是谁?
“聂兄,许久不见。”魏婴笑着将随便介绍给聂怀桑认识。
“随便,好名字,不加限制,不受拘束。”聂怀桑拍手赞叹。
“聂公子,谬赞。”随便含笑,聂怀桑果然和无羡讲的一样,是个妙人。
“魏兄,随便,你们来了这下就热闹了,你看这云深安安静静的实在太冷清了。”
魏婴笑笑不说话,要说聂怀桑,还真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图个热闹。
“对了,魏兄我跟你们说,在云深不知处,记住有一个人千万不要去招惹。”为何不加上随便,那是聂怀桑一眼就瞧出,魏婴与随便的不同。
“谁?”
“现任姑苏蓝氏掌罚,蓝湛,蓝忘机。”
蓝湛,不知为何魏婴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晚所见的那位蓝家公子。
《众人绕过一片漏窗墙,便看到兰室里正襟危坐着一名白衣少年,束着长发和抹额,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地扫了他们一眼。》(原著内容)
“魏兄,他就是蓝湛?”聂怀桑掩扇凑近魏婴压低声音说话。
兰室内多是金丹期的学子,哪怕聂怀桑声音压的再低,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是他,魏婴眼睛一亮,寻了蓝湛身旁的座位坐下。
聂怀桑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后笑着摇摇头,魏兄啊!你还真是出其不意。
随便眉毛轻挑,富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绛丹这边倒是轻松,她本就是隐身跟着魏婴来的云深,所以啊!她可以不用与那群世家小姐一起听学,想想就开心,毕竟在岛上,她可没少被佛修哥哥和美人姐姐抓去补课。
“谁?”
绛丹看着拂叶走出的人,讶然道:“是你”
“绛丹姑娘,可否移步一叙。”
绛丹没有犹豫,跟上女子的步伐,七弯八拐的,两人走到一处偏僻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