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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还活着。」

声音，清脆而清晰，从四面八方传来。伴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波动，使得周遭的冰层发出细微的响声，裂痕如同蛛网般扩散。

天空呈现出不寻常的碧绿色，其中出现一个身影。少女的发丝与天空同色，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下方。表情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蔑。

从气势上已经逊色，毕竟在她面前，人类渺小如蝼蚁。

她每逼近一步，身为魂师的直觉便越是敏锐地捕捉到潜在的危险，如同连续不断的警钟在脑海中回响。但这一次，即便知晓前方危险，也必须触碰那猛虎的尾巴。

「不对，你不是他。你是谁?」

这片被严寒笼罩的区域，人类难以涉足的禁区，传说中的极北三大天王，无数冰碧蝎日夜朝拜的存在，就在眼前，甚至已经近在咫尺。

仅是站在这里，凝视着那对金色眼眸，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神开始动摇。对于精神力的敏感，我似乎总是特别一些，因此，这份痛苦对我来说，也就格外深刻和剧烈。

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趴伏在地，不停磕头，乞求眼前的存在原谅自己的愚蠢与蒙昧。

迫切想要逃离这里，要么就直接从冰崖之上纵身跳下。

渴望用尖锐的指甲撕开皮肤，将眼球硬生生挖出，只为了用肉体的极致痛楚来镇压精神上的折磨。

平时不会涌现的异样思绪，如今却如同狂风暴雨般肆虐着精神之海。理智构建的防线，正在一点一滴地被瓦解，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嘴唇被牙齿咬破，鲜血正沿着下巴的线条缓缓滑落。大口大口呼吸着，强行将目光从她身上移了开。

「算了，不管你是不是他，都已经不重要了。不过，不得不承认，你能来到这里，确实值得称赞，人类。但很遗憾，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只是在说很普通的话，每个字样都能清楚听见并理解。可精神之海却承受了沉重的负担。那声音，宛若刀剑在我的肉体上缓缓划过，折磨着意识。

舌头和嘴唇像是突然间忘记了怎么合作，连最简单的词句都拼凑不出来。身体也跟着起哄，尽管已经对它下达了指令，拼命想要去动弹，它却像被冰冻住了似的，一点儿都不听使唤。

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帝将手渐渐收紧在颈间。

「冰帝，是我，天梦冰蚕。」

「……喔? 还以为是本帝感知错了。不过这样也好，来了，就别想离开。只要吸收了你的能量，本帝就能顺利突破四十万年大关，甚至成为大陆上最强的存在。」

脖颈处的力度逐渐加大，脚掌慢慢离地悬起。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遗言。」

「冰帝，你想一下，就算你能借此突破四十万年又如何，你还要继续承受十万年一次的大劫，甚至一次会比一次凶险。哪怕你有勇气去化形成人类，你又有多大把握突破百级大关，获得永生。」

颈部的力量稍微放松了，身体也不再处于悬空状态，而是稳稳地踏在冰面。

他的话似乎让冰帝有所感触。

「你想说什么？」

「与其重新修炼，冒着不可预知的风险，不如利用你现有的能力与我联手造就一个全新的神祇，就像万年前那几个人类一样。如果能造就一个神祇，我们就能与她一同获得永生的权利。」

「照你的意思，你找到那个能成神的人类了吗？如果你说的那个未来的神祇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家伙，那还是算了吧。本帝还没傻到那种程度，能看出她体内有两种气息再不断互相排斥。就算我同意了，尝试去将本源气息传输给她，你能保证那两股气息不会对我的本源气息排斥? 天梦，你这是在去送死，我可不会和你一样犯傻。」

「冰帝，你的实力你自己是最清楚的，哪怕是人类之中极限斗罗般的存在也难以斗得过你。但你肯定也能看出，她的潜力远在你之上，只要她突破至封号斗罗的层次，到那时，实力绝不是你能轻易抹杀的，哪怕是星斗大森林的帝天。」

「那又如何。我不打算为了所谓的冒险而和你对赌。只要现在吸收了你，我至少还能够延续十万年的生命。孰轻孰重，本帝还是分得清的，不需要你这只虫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