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云初气色尚佳,还有余力给云为衫输送内力
月长老看来宫远徵那小子用了不少灵药
宫远徵确实在她身上砸了不少灵丹妙药
宫云初.(笑)听闻月宫有株上好雪莲,不如今晚拿来煮粥~
月长老被怼的哑然,这株雪莲是他好不容易在雪重子那里讨来的,有什么用处,她怎会不知
如今居然要拿来煮粥?!
月长老想喝粥就去雪宫
宫云初见他小气,白他一眼
宫云初.逗你的,你还真信啊
月长老看着地上堆满的书,又看看宫子羽憔悴的面容,问
月长老这些你都看完了?
宫子羽点头
宫子羽.粗浅算是看完了
宫云初.有什么收获吗
宫子羽.‘蚀月’的特性,我已经查明白了
他低头在面前的书堆里翻找了两下,然后拿起其中一本,翻开自己折起来的部分
宫子羽.这本典籍上记录了一种毒药,其症状以月相时辰为始末,周期变化,以半月为期,损益现象层层递增。而且这种毒药非常有趣,它会根据中毒者自身体质和内功自动变化成两种截然不同的毒药——灼热的烈毒或者冰冷的寒毒,因此解法也不同……
宫子羽.你们为了增加试炼的难度,改了这个毒药的名字,给了它一个听起来很唬人的新名——‘蚀心之月’
宫子羽.但其实这个毒药真正的名字叫‘半月之蝇’——”
云为衫大惊
云为衫.半月之蝇
她受到的震撼太大,脸色为之一变
宫子羽.对,所以我的解毒时限是半个月
月长老不错,知晓毒为何物,你是目前为止用时最短的人
宫子羽有些沾沾自喜
宫子羽.多亏月长老提醒
月公子一摆手,正色道
月长老我可没有提醒你,不要乱说
听着二人的谈话,宫云初恍然大悟,她方才还在感叹宫子羽的进步,没想到是月长老徇私舞弊,她双手环在胸前,质问道
宫云初.好啊,月长老也会舞弊了!
月长老你大概听错了
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宫云初白眼都快翻上天去
宫子羽都亲口承认了,他是如何做到如此云淡风轻
宫云初.倒时出了岔子,我可不帮你
月长老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若是被旁人知晓,捅到前山去……
那他也是想帮宫子羽和云为衫一把……
可如何是好
这……就要看宫云初仗不仗义了……
宫子羽.之前月长老考我药理,提到芜姜和解茅
月长老咳咳
月长老清咳,欲要阻止宫子羽说下去
宫云初.(暗示的这么明显?)
宫子羽.芜姜,性平,味苦,有治咯血之功效,解茅性热,味辛,主治心腹冷痛
宫子羽.尸虫脑为剧毒,会造成内力乱行、武功尽废,待毒血到达心脉后就会暴毙而亡
宫子羽.僵蚕服用后会气血不顺,呼吸不畅,通体发寒。七蛇花则会导致心腹绞痛……这些症状,我都出现了
宫子羽.这最后一位关键药引到底是什么呢……
宫子羽想了想,走到桌边。这张桌子是宫子羽伏案的工作桌,上面有纸笔,还有月公子给他提供的各类制作解药的器具,桌子不远处还有只煎药的小药炉。此刻桌子四周还堆着不少宫子羽翻看过的书册
见宫子羽认真起来,宫云初便跟着月长老离开
宫子羽坐在桌边,戴上了金丝手套,小心翼翼地捏开“蚀月”外层的封蜡。他将“蚀月”凑到鼻间闻了闻
宫子羽.清苦之味……这个味道倒有些像苦心草,难道缺的成分是苦心草?
他立刻从身边成堆的书册里抽出一本,翻到某一页,上面记录的正是苦心草的信息
宫子羽.苦心草毒性微弱,服用后虽会导致咯血,却有清除体内淤寒、淤血之效
宫子羽.但这‘蚀月’既是毒药,应该不会含有解毒类的草药吧……
宫子羽有些不确定,但一转念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翻出两本不同的药典对比查看。他边看边喃喃自语道
宫子羽.这解矛对症的正好是心腹冷痛……
宫子羽回忆起当时与月公子的对话,突然意识到月公子话中有深意,他其实一直在提醒自己呢。回过神来,宫子羽不由低呼
宫子羽.芜姜有治咯血的功效……我知道了!
他兴奋地回头,却发现云为衫已经睡着了
宫子羽喃喃自语
宫子羽.可是……可是依然缺少最后一味关键药引,到底是什么啊……
这时,他突然听见云为衫在梦中低语。他回头,见云为衫皱眉闭眼,似乎在梦中也备受毒药的煎熬,口中念念有词
宫子羽听不清楚,不由得走近一些
宫子羽.阿云,你说什么?
云为衫还是没有醒,她依然反复重复着那几句话
宫子羽开始有些疑惑,仔细听了几遍,猛然震惊。因为他听清了云为衫一直重复的梦话
云为衫.虫卵……关键药引是虫卵
云为衫.附骨之蝇的虫卵……
宫子羽震惊,他回到案前,拿起黑色的药丸,用力捏开
药丸破裂,一颗又一颗半透明的虫卵掉落在油纸上
宫子羽呼吸有些急促,他回头,看着睡梦中依然喃喃自语的云为衫,手因激动不住地颤抖。他迅速起身,抓过一张纸来,抄笔沾墨,挥笔疾书
等心气稍定,他又工整抄了一份,径直走到藏书阁门外,将一张药单递给等候在藏书阁的栈桥边的下人
宫子羽.松蓝花、栀山归、银香附、解茅、芜姜……照这个方子拿药材吧
“是”
宫子羽.对了,我还需要一些寒刀石
“哦?是洞穴里蛇虫鼠蚁太多吗?要不要帮公子换新的被褥?”
宫子羽.不用。你也学过医术?知道寒刀石可以驱虫?
下人答:“月宫的人多少都懂一些吧?让执刃见笑了。我取药去了。”
..............
后山雪宫……
宫云初一到雪宫,雪重子二人连忙起身大步流星的去迎
自上次分开,他们唯一一次见面就是宫远徵受伤那夜……
雪公子漂亮的眸中续满了泪水,他在守山侍卫那里听到宫云初被罚,还被雪长老怀疑欲对宫门不利
雪公子(哽咽)云初……
见她消瘦,雪公子更是内疚了……
雪重子.长老们可有为难你?
一向不形于色的雪重子此刻面色上也尽是担忧
宫云初.(轻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宫云初轻笑,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雪重子有些恍惚
雪公子云初,我再也不让你带我出去玩了
雪公子似要哭了,宫云初无奈一笑,递给他一个手帕
自然接过的雪公子靠在月长老身上掩面而哭
月长老(嫌弃)
月长老原来是给你们打掩护啊
月长老言罢,雪公子哭的更大声了
一旁雪重子走近,抬起宫云初的手腕,摸上她手腕处的脉搏
雪重子.没有大碍,别哭了
哭的他心烦……
闻言,雪公子直了直身子,擦干眼泪
雪重子.去莲池摘朵雪莲
雪公子好,我这就去
三人并肩进屋,围炉而坐
雪重子.雾姬夫人为何构陷你?
想到此,宫云初眉目染上一丝怒气
宫云初.许是听宫子羽说宫尚角怀疑她是无名,便想着尽快洗脱嫌疑,转移众人的注意
只有找个在宫门身居高位的人,再小添把火,就可以完美避开众人的猜忌
但雾姬夫人并不知道宫云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也恰好,上官浅误打误撞成了替罪羊
月长老雾姬夫人当真是无名吗?
宫云初一顿,她不能直接指证雾姬,只有徐徐而之,让她自露马脚
宫云初.确有嫌疑
宫云初.宫尚角查到雾姬夫人并不是兰姨的陪嫁丫鬟 ,她是在老执刃遇到兰姨后才出现的,她的身份更是查无可查
闻言,雪重子和月长老的面色都有些凝重
若真是如此,雾姬夫人留在宫门是个危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