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宫极静,雾姬夫人躺在床上,下人伺候她服下药后,便尽被遣散。雾姬夫人抚着自己的肩膀,后背的伤让她有些疼痛,疼痛又让她陷入回忆
上元节当夜,雾姬夫人拿着狐皮进了宫子羽的房间
见四下无人,雾姬夫人把狐皮放好后,坐在凳子上。她抽出腰间的软剑,抬起自己的手臂,用软剑在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软剑割破衣袖和血肉,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她用手指沾着自己的血,在墙上一笔一画地写上几个血红大字“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的“锋”字最后一笔时,她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动静
暗处,一个蒙面黑衣人正在窗外观察着她。那人正是上官浅
雾姬夫人察觉到人影,猛地回头
雾姬夫人谁在那里!
上官浅原本想走,却见雾姬夫人轻功十分了得,一个纵身来到自己身后,提着领子将自己扯住,一个劲儿地往房间里带
上官浅回身进攻,瞬间过了三招,雾姬夫人武功高强,上官浅很快落入下风,然后被雾姬夫人一把扯开面罩
雾姬夫人上官浅!
两人停下动作,上官浅看着墙壁上未写完的血字,反道
上官浅.你果然是无名
雾姬夫人一笑,没有回答
上官浅对雾姬夫人的行为早已猜透
上官浅.你是眼看宫尚角怀疑你,生怕他步步紧逼,于是自残身体,打算用苦肉计洗掉无名的嫌疑?
雾姬夫人你很聪明
上官浅语带嘲讽
上官浅.我觉得蠢透了!
雾姬夫人无锋后辈现在都这么狂妄吗?你来得正好,我正好缺一个替罪羔羊!
上官立即明白了雾姬夫人的用意
上官浅.你太冒险了,若是你我同时暴露,就是两败俱伤
雾姬夫人若是你我都暴露,你说他们是信我一个十几年来都循规蹈矩的夫人还是信你这个刚入宫门但形迹可疑的新娘?
雾姬夫人他们没有证据,能奈我何,你还是想想被怀疑之后如何自保吧
上官浅不疾不徐道
上官浅.你又怎知我没有脱身之计?不过,无锋前辈的作风,我算是领教了,为了自保而牺牲同门,果真够狠
雾姬夫人要怪就怪无锋的后辈一代比一代无用!
雾姬夫人阴笑一声
雾姬夫人正好宫云初不中计,而你恰好做个替死鬼!
不等上官浅反应雾姬夫人话中何意,雾姬夫人便挥手里的软剑攻向上官浅
上官浅用无锋最常用的擒拿术去夺雾姬的手中剑,然而雾姬夫人突然松了手,软剑落在上官浅手里
只见雾姬夫人得逞似的一笑,后背朝上官浅撞了过去,上官浅来不及撤手,软剑便刺中了雾姬夫人的后背
上官浅一惊,立刻丢下软剑,从窗口逃走。而雾姬夫人摇摇晃晃,倒在地上,很快便昏了过去……
淡淡月光透窗而过,雾姬夫人回过神来,房门却被推开……
雾姬夫人宫云初?!
雾姬夫人一眼认出了披着斗篷进入房中之人,她在熟悉不过,在宫门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的除了宫尚角便只有她!
宫云初.(勾唇)雾姬夫人好眼力
她抬手关上房门,一步步走近雾姬
宫云初.按规矩我该叫你一声姨娘~
宫云初.不知为何姨娘要把我推进火坑啊~
宫云初故作无辜,精致的面容因委屈让她都不禁心生怜悯之心
但雾姬夫人很快反应过来
雾姬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见雾姬装傻,她也不脑,抬手握住雾姬的手,有些亲呢
宫云初.姨娘这里就你我二人,何必装的如此辛苦?
宫云初.您和上官浅可真是好计谋,互相咬我一口,当真是让我受了不少罪呢~
被拆穿的雾姬也不在装了,眸色阴冷的看着宫云初,冷笑反道
雾姬夫人小小年纪竟如此深不可测,这些年你背着宫门到底再做些什么?!
雾姬没有回答,转而问出她一直一来最是疑问的地方
宫云初.(笑)云初只是领父亲之命守好宫门,怎么到了姨娘这里,就成了背叛宫门了?
雾姬别过脸去似是不愿与她交谈
见此,宫云初逼的更近了,雾姬夫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刚刚还一脸无辜,面带笑意的宫云初,无辜纯净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眸中多了狠戾
宫云初.做好你的雾姬夫人,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念她陪伴兰夫人多年,没有二心,直到现在还在惦念着那份主仆之情
为此宫云初放过她这一次
可她不知道的是雾姬夫人已无回头路……
………………
次日……
上官浅房间里,她躺在床上,床边的凳子上放着药碗
上官浅试图用受伤的手端起碗喝药。她的手指因为上过夹棍,满是青紫伤痕,且无法伸直。此刻,她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宫远徵走进屋里
上官浅.徵公子
宫远徵.不是我哥,很失望吧
宫远徵.不必在这里装可怜,我哥又看不到
上官浅.徵公子说笑了,你看我这身上的伤哪一点像是装的?
宫远徵走近扫了一眼上官浅惨不忍睹的手
宫远徵.你是不是想着,若是被我哥瞧见你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他就会怜香惜玉?
上官浅低下头,幽幽道
上官浅.我有自知之明,我伤了这么久,角公子也未曾来看过我
她说着抬头看了宫远徵一眼
上官浅.哪像徵公子和云初妹妹受伤的时候,角公子可是寸步不离
宫远徵.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你羡慕不来的!
上官浅叹了口气,说
上官浅.若是有一天,角公子待我有待徵公子的千分之一,我也就满足了……
宫远徵看着上官浅
宫远徵.我看你并不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你眉间眼角都写着两个字
上官浅.贪婪?
宫远徵冷笑着摇头
上官浅再猜
上官浅.野心?
宫远徵再摇摇头,眉眼见显露杀意
宫远徵.是无锋!
上官浅脸色变了,刚想辩解,却见宫尚角牵着宫云初的手从门口进来
宫尚角看向宫远徵
宫尚角.远徵,我听阿初说你来了这里
上官浅立刻道
上官浅.角公子不用担心,徵少爷没有打扰我养伤,他只是过来关心一下我的伤势
宫尚角轻笑
宫尚角.我没有说他打扰你啊
宫远徵.我也没说是关心你啊
两兄弟的表情,一个冷漠,一个讥诮,哼哈一气,好像早就商量好的
宫云初轻笑,转而看向上官浅
上官浅低下头,不再作声
宫云初.上官姑娘怎么不喝药?
见上官浅床边药碗里的药还一口未动,又看了看她的手,故意问道
宫尚角.喝药
简单两字似是命令,上官浅抬起头,柔柔地看着宫尚角,没有说话,只是伸出红肿的双手,颤抖着捧起药碗
本以为宫尚角会对她有一丝情谊或怜悯之心,但久久他都不为所动
宫云初.上官姑娘好好休养,我们便不打扰了~
三人一起离开,上官浅神色不明的注视着三人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