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雅母亲大人?
小小的卧房内,思雅跪坐在前。身后,宇智波美琴正在帮她打理头发。
题外话距离小祭典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大家可能比较奇怪我为什么不写,实在卡住了,所以决定先跳过。总之小祭典大家都很开心就是了。
宇智波美琴嗯?怎么了。
听到女儿出声,美琴正在移动的手顿了顿。面上挂着的依然是和往常一般温柔的笑颜。
思雅鼬哥他。。今天会来吗?
刻意放轻的话语带着一点犹疑。最近家里的气氛越发紧张了,昨日父亲就找了鼬哥谈话,最终两个人却不欢而散。
宇智波美琴鼬啊。。他会来的。
略微的停顿,美琴将已经打理好的头发盘起,手上的动作温柔,话语里带着安抚,背对着女儿的面上却带着一抹苦笑。
或许因为是女孩子,思雅这孩子总是这么敏感。偶有的一点小变化都能够清晰地感知。
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也会变得小心翼翼,真的,让人心疼。
思雅是嘛。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宇智波家族的集会召开之日。
这也的确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止水他的,身亡之日。
得到消息,已经是集会召开后的第二天了。集会的那天鼬哥没来,止水哥当然也没来。
思雅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父亲不知道,其他族人同样没有人清楚。
那天,她随着母亲和父亲一起参加了这场宇智波的集会,表面上说是祭祀,其实是一群族人在地下室开的密会。
在座的都是宇智波族的中坚力量,族里的精英。思雅是因为写轮眼,又是族长的女儿才破例参加的。
原本应该还有鼬哥,前一日,父亲就这件事找了鼬哥谈话,却没想到被鼬哥以任务拒绝。
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很不好,如果说之前是紧张,那么现在只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饭桌上,佐助和思雅都罕见的保持了沉默,或许是怕触怒什么,又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安分地吃着饭没有多言。
最近的族里开始出现一些风言风语,说止水是被鼬所杀。
说鼬他。背叛了宇智波一族!
止水作为宇智波家的一员,实力高超,更是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在拥有威名远传的瞬身之术时,幻术也同样嫌少人敌,称他是目前宇智波最强也不会有人质疑。
这样的止水会自杀?
没有人会相信的。
是的,自杀。
听说是在南贺川自尽的,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尸首,只留下了一份看似可疑的遗书。
如果不是自尽,那会是什么?很显然,大家都会认为是被杀。
而没有参加集会,最近又频频出现反常的鼬就是最值得怀疑的。
毕竟,止水是被家族派去监视鼬的,如果止水死了,鼬自然是被怀疑的对象。
而这一切,都是在家族里不满的人找上门之后,思雅才逐渐得知的。
她看着往日里让自己骄傲的哥哥将挑衅的人通通打出门外,她看着父亲因为失望而越发严肃的侧脸,她看着佐助因为无措而大叫着不要。
而后,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往常总是把背挺得笔直的鼬,她的哥哥跪在了地上,弯下了自己的头颅。
那侧过来看向门口的双眼,通红似血。那里面有着的,是一种悲痛难言。
一切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在止水死之前,思雅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是家族的政变也好,木叶与宇智波互相的猜忌也好,还是鼬和止水之间的事,她都不了解。
她就像是一只缩头乌龟,过着自己的生活,对外界的一草一木都视而不见。只要事情不会波及到她,她就能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作为,止水他死了。
死了。
死了!
那个曾经会对着她灿烂笑的大男孩,会和她一起恶作剧,欺负佐助的止水,死了。
她似乎还能够想起对方一边露出一口白牙傻笑着,一边用温暖的,带着茧的手揉弄她的头的样子。
以往,她都会恼怒地将对方的手啪地打开。而如今,她又能对谁这样做?
只有当一个人逝去,你才会知道对方在你心里的重要性。
也只有当汹涌的泪水滑落,你才会知道你心里到底有多痛苦。
痛到整个胸腔泛酸,痛到似乎双眼都开始隐隐作痛。
想起记忆里很小的时候,思雅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原身的时候。
月夜之下,鼬抱着佐助和思雅无声地哭泣,眼里的双勾玉缓缓旋转。
那时候的思雅不懂哥哥为什么会哭。她只是和佐助抱着他,用小小的身躯温暖对方。
而如今,鼬的写轮眼已是万花筒了。
她突然就明白了那种悲哀。
写轮眼,又名心灵写照之瞳。
双眼刺痛着,左眼妖娆的红线闪了闪终是破碎,徒留下右眼的封印依然鲜艳。
直到这一刻,思雅才真正明白过来,这里不是上一世。
不是上一世治安良好的现实社会,在这里,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死去,被杀死。
可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也可能是你的朋友,亲人,爱人。在这里,人命不值一提。
几年的时间流逝,思雅也早已不是上一辈子的孤身一人。
她有父母,有哥哥,有朋友。即使她不承认,这一切都早已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痕迹。
而现在,因为弱小,止水死了。
这在思雅的心中敲响了警钟。
在这个草菅人命的忍者世界,没有实力,你什么都不是。
只有变得强大,你才能够保护你所在意的人。
而思雅,再也不想体会这种失去珍贵之物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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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克斯曾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写过一句话:
——当被人爱着的人死去时,真该带上他所有的东西。
那些凉透了的温存,未曾消散的呼吸,甚至是每一句问候,每一个微笑,每一样能与逝者有关的物品,都不应该被留下。
就仿若这些自由飞翔在天际的乌鸦一样。
在止水还活着的时候,他喜欢这些乌鸦,在训练这些乌鸦的同时,也开发了许多有关于乌鸦的术。
而在他死了之后,这些乌鸦都交到了鼬的手里。
就在那条南贺川边,高高的悬崖之上,鼬独自一人坐在这曾经和止水多次来玩耍的地方。
也是止水和他道别的地方。
止水别阻止我,如果你还是我的朋友。
看,多么狠心的一句话,多么残忍。
他们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一同走向理想的朋友。
作为宇智波族的一员,他们忠于村子的同时,想要保护家族,他们渴望两者之间的和平共处。
为此,两个人都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而如今,这条路上只有鼬孤身一人还在前进。那些重担,差点将他还显稚嫩的肩膀压垮。
很多时候,活着的人往往比死去的人要更加痛苦。
可即使如此,又能怎么办呢?
缓缓地伸出右手停住。原本盘旋在天空的其中一只乌鸦,仿若收到命令一般,飞了过来。
扑扇着翅膀,那漆黑却明亮的眼睛因为歪着头的缘故,好似在打量着鼬。
鼬看了看,又抬起了手示意对方飞走。
鼬止水啊。
嘴张了张,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