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瞪大眼睛,女人?
她只是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被他说成女人?
沈妤气笑了,“弟弟!眼睛不好就去检查,第一,我今年十六岁,第二,我穿的这是校服,懂?”
沈妤深呼吸一口气,她今天快要被气死了。
她很想动手,可她没那个资本,也不敢,没人会替她收拾烂摊子!
“你站住!臭biao子!”
身后又传来于淼的声音。
沈妤磨了磨后槽牙,今儿水逆吧,运气这么差?
她彻底没耐心了,转身蹲下,左脚一扫,“砰!”的一声,于淼已经躺在了地上。
地上的污泥染脏了他的白衬衫。
天旋地转间,于淼的大脑停止了运转,他不明为什么前一秒还好好的站着,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躺到地上了?
于淼疼得直吸气,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沈妤一把摁回去躺着,“给我好好躺着!”
沈妤蹲在他旁边,拍拍他的脸,意味深长地笑道,“该叫什么啊?叫对了就让你走,叫不对啊,就给你做个泥水SPA,不收费!”
地上的污泥和着雨水,浸湿了他身上的衣服,透进他的皮肤,冷得刺骨,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臭biao子!”
“啪!”
沈妤一巴掌呼他脸上,“不对!”
“泼妇!”
“啪!”又是一巴掌。
沈妤垂眸看着他,笑眯眯的,“叫爹!”
小姑娘微湿的头发散在身后,带着夜的凉意,晚风拂过,隐隐还有几缕香味,好闻而不腻,上挑的杏眼弯成了小月牙。
“爹?”
于淼瞪大眼睛,这女的有毛病?
“哎~真乖!”沈妤揉揉他的头发,拖腔带调地应了一声,他的头发很软,沈妤没忍住又多薅了两把。
她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褶子,朝地上一脸懵逼的人挥挥手,“爸爸回学校了,记住了,爸爸叫沈妤!”
沈妤转身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于淼盯着她纤瘦的背影,目光沉了沉。
……
“漾哥!明天晚上要不要出去打台球?”
校门口老旧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洒在少年颀长的身影上,显得清冷又寂寞。
许漾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撕开包装扔进嘴里,一股冰凉的薄荷味在口腔里蔓延,冲淡了嘴里的烟味。
他把糖纸揉成一团,四下望了一眼,随口答道,“看心情!”
墙角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许漾眉毛微挑,循声望去。
借着路灯昏暗的灯光,可以依稀看到墙角处有个瘦小的身影,好像有点……行动不便?
许漾用舌头捣鼓了一下嘴里的糖,眯眼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动作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许漾想起来了,这不几个小时前把他送局子里那姑娘吗?
他抵了抵嘴里的糖,放缓脚步慢慢走到围墙下,静静地打量着围墙上的人。
贺承一行人默默地看着许漾的骚操作。
是他们刚刚喝多了吗?
“我怀疑我看到的是一个假的漾哥!”
叶淮仰头看着墨色的夜空,蒙住眼睛,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我绝对是喝多了!”
墙上的人似乎被水泥墙擦到了伤口,小声的“嘶”了一声,没忍住爆出一句国粹。
“八级伤残?”
少年清冷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微哑的嗓音在昏暗的环境下有些渗人,把墙上的人吓得身影一颤。